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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種甜叫臺南:你不知道的臺南製糖業發展史與冷知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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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轉載自中央研究院研之有物,泛科學為宣傳推廣執行單位

  • 採訪編輯|林婷嫻    美術編輯|林洵安。

臺南人都喝全糖?這與製糖業發展有關。臺南竟有戰鬥機低空飛過?這則是二戰時期的遺留。本文專訪《臺南歷史地圖散步》編輯群,解答許多人對於臺南的疑惑。

臺南人:我吃甜我驕傲

「 臺南飲食偏甜,像是刈包,一吃馬上喝水!」《臺南歷史地圖散步》編輯賴國峰,道出北部人初嚐府城美食的驚嘆。這種鹹鹹甜甜的滋味,是臺南在地人的驕傲。

臺南美食為何偏甜?其中一種解釋為:臺南自古為製糖業的大本營。

從荷蘭時期開始,荷蘭東印度公司不僅將臺南作為海上貿易據點,也在此發展製糖業,將香甜的糖,以船運貿易至其他國家獲利。後經明鄭與清領時期,製糖業擴及至全臺。《臺南歷史地圖散步》作者之一黃微芬,在書中寫道:根據清光緒中葉的調查,全臺舊式糖廍約有 1,275 所,其中臺南就占了八成以上。

舊式糖廍:圓錐形的棚屋,內有牛隻拉動石磨、榨取蔗汁;再於旁邊的熬糖屋,熬煮蔗汁成糖。
圖片來源│名倉喜作編(昭和 14 年 [1939] )《臺灣銀行四十年誌》,中研院臺史所檔案館藏。

製糖業如何影響飲食呢?《臺南歷史地圖散步》作者之一曾令毅說明,從荷蘭時期到清末,臺南是政治和經濟中心,許多貴客或官員從臺南上岸、欽差或送往迎來。為了招待賓客,當地人就把高價且珍貴的糖加入菜餚以增添風味,展現臺南的熱情好客。

這般飲食文化隨著時間流轉,加上各路廚師和小吃攤的獨家秘方,逐漸形成了當今人們對於臺南食物偏甜的印象。

牛隻不只磨蔗汁,還會拉飛機

臺南食物偏甜,幾乎無人不知;然而臺南有座飛行場,就是個冷知識了。

日治時期因應航空需求,1937 年在臺南州新豐郡啟用第一代飛行場。但時局動盪,後於 1941 年太平洋戰爭前夕轉為軍用,作為海軍航空隊的基地與訓練場所,直到 1944 年臺灣沖航空戰的衝擊,日軍損失許多戰機與練習機,這座軍用飛行場逐漸沒落。

二戰結束後,臺南飛行場由中華民國空軍接收使用,轉為軍民合用機場;後於 2011 年核定為可飛國內和國外線的機場,亦可兩岸直航,也就是現今的臺南航空站

臺南飛行場與當時的飛機。
圖片來源│臺灣三成協會編(昭和 12 年 [1937])《まこと》第 277 號,國立臺灣圖書館藏

1940 年臺南飛行場平面圖,與當今臺南航空站的地圖對照。
圖片來源│日本防衛省防衛研究所戰史研究中心、Google Map

製糖業與臺南飛行場,也有意外的關聯。曾令毅在《臺南歷史地圖散步》書中提到這段歷史:1941 年由於戰爭需求,日軍急欲擴建臺南飛行場供海軍航空隊使用,卻面臨美英荷等國的經濟制裁,缺少鋪設飛機跑道的瀝青。當時,主導興建的上野長三郎技術大佐靈機一動,利用臺灣本地製糖業的大量糖蜜取代瀝青來鋪設跑道。

除了糖蜜發揮妙用,臺灣的水牛也曾用於拉動飛機。1950 年代,臺灣政策以農業扶植工業,但主要投資於重工業、大建設,像拖拉機這種小型機械尚不完備。因此當時飛機出廠時,會放開飛機的煞車,用力氣大的水牛來拉動。

水牛幫助拉不動飛機的人類,也曾拯救財務困難的航空公司。

1977 年,在臺南飛行場負責維修軍機和民航機、執行美方特種任務的亞洲航空公司,因為中美斷交而面臨財務困頓,但母公司(美國怡新公司 )卻不理睬。因此,當時亞航採取苦肉計──租用牛車,呈現自己窮到只能用牛車拉飛機,才讓母公司撥款紓解財務困難。

1977 年中美斷交,臺南飛行場的亞洲航空公司,祭出「牛車拉飛機」苦肉計,向母公司索取資金紓困。
圖片來源│亞洲航空(股)公司編(2016)《亞洲航空公司 70 週年特刊》

以滿腔熱血分享這些鮮為人知的航空史,曾令毅認為:「雖然我們談的只是一個臺南飛行場,但其實飛行場的軍用/民航功能轉換,呈現出日治、冷戰等不同時期,臺灣與國際局勢的互動脈絡。」

踏進臺南的歷史

除了製糖業、飛行場,另有遊廓、嘉南大圳、西拉雅族等歷史,也收錄在《臺南歷史地圖散步》書中。

編輯群具有豐富企劃經驗,先前亦推出大受好評的《臺北歷史地圖散步》、《臺中歷史地圖散步》系列書籍,但要探究並深度介紹「臺南」的歷史,卻是全新的考驗。團隊直呼:「噢!辛苦一年終於生下來!」

《臺南歷史地圖散步》團隊,由左至右分別為:編輯賴國峰、作者之一曾令毅、主編李佳卉。
攝影│林洵安

相較於臺北和臺中,臺南由於荷蘭時期就開始發展,時間的重量不同,這次《臺南歷史地圖散步》取材豐富,書籍厚實許多。依據中研院臺史所謝國興研究員的建議,主編李佳卉將書中地理範圍從舊城區擴大至整個臺南,引領讀者走進更遼闊的歷史時空。

此外,主編李佳卉強調:「南瀛學是顯學,若不是臺南人來寫,會對臺南不尊重。」因此力邀深耕臺南的專家學者執筆本書各篇章,透過在地人傳達道地的見聞。

為了拍攝府城風貌,編輯群奔走於臺南街頭巷尾。編輯賴國峰笑說:「臺南的小吃店比較有個性,不一定會出來擺攤營業,像是沙淘宮廟碳烤海產,我們埋伏了兩三天才拍到照片素材。」

究竟在地的專家學者,如何描繪臺南的歲月流轉?埋伏拍攝的小吃店,饕客聞到什麼香味而來?《臺南歷史地圖散步》就像一扇扇任意門,待您走入扉頁,親自瞧瞧。

本文轉載自中央研究院研之有物,原文為〈臺南除了食物甜,竟還有一個飛行場?,泛科學為宣傳推廣執行單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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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可能愛上機器人嗎?機器人能否學會愛與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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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文/Te-Yi Hsieh,現為英國University of Glasgow 博士生,主修 Neuroscience and Psychology。研究領域介於心理學、機器人學、神經科學的交界處。欲知更多研究相關資訊可關注:http://www.so-bots.com/
    Twitter: @TeYiHsieh

人工智慧(artificial intelligence,AI)、機器人絕對是近年最火紅的話題之一。人們開始意識到科幻電影裡的場景可能即將在現實生活中發生,一則以喜一則以憂。喜的是科技進步帶來的便利性,例如,機器人也許能補足老年化、少子化社會,照顧者短缺的問題;憂的是,機器人會搶走我們的飯碗,甚至,有些人開始擔心智慧爆炸(intelligence explosion)註1的極端情境。

從社會的層面來看,這些似人非人的機器人,究竟會在我們生活中扮演怎樣的角色?當它們擁有人類的外型、語言、甚至情緒表達,我們會只視它們為無生命的機器、工具嗎?這個問題,我們可以從 2001 年的電影《A.I. 人工智慧》(A.I. Artificial Intelligence)談起。

電影《A.I. 人工智慧》。圖/IMDb

人類能夠愛機器人嗎?《A.I. 人工智慧》

電影《A.I. 人工智慧》描述一個科技高度發展的未來世界(對現代來說仍是未來),一家機器人公司研發出第一個懂得「愛」的機器人小孩──大衛。在此同時,該公司的員工亨利與太太莫妮卡,正面臨親生兒子馬丁因絕症而冷凍睡眠的絕望中。這樣的家庭悲劇讓亨利成功為公司選中,成為這個新型機器人小孩的第一位使用者。

太太莫妮卡起初是憤怒且強烈反對。「沒有任何東西能取代我們的孩子!」她對亨利大吼。但日子一天天過去,大衛極盡真人的外貌、行為、情緒反應讓莫妮卡很難只把大衛當作一個「機器」對待,加上自己深知親生兒子馬丁也許永遠無法甦醒,莫妮卡開始放下心中的抗拒感,再次歡笑、重拾「當一位母親」的快樂。然而,這將是一個不可逆的決定,機器人小孩對特定對象的愛無法刪除,無法重灌,要是收養者事後反悔,機器人只能被送回原公司銷毀。

正當大衛要在新的家庭展開生活時,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莫妮卡與亨利的兒子馬丁的病情好轉,並從冷凍中甦醒。馬丁返家後為整個家帶來了不定時炸彈。人類的手足、同儕之間都時常互相較勁了,更何況是人機之間。馬丁打從心底認為大衛不配分散媽媽對他的愛。而大衛雖然僅是單純想得到母親的愛,卻不懂人類世界複雜的社交方式,無心之間做了許多傷害媽媽、傷害馬丁的行為。最終,莫妮卡、亨利為了保護兒子的安全,做出了棄養的決定。

機器人男孩大衛。圖/IMDb

就在莫妮卡即將載大衛回公司銷毀的前一刻,她心軟了,她打開車門,叫大衛快逃往樹林,遠離人群、不要被任何人類抓住、不要被銷毀。

「問題不是製造學會愛的機器人,真正的問題是⋯⋯人類能不能愛它們?」

機器人是否「為人」,標準在哪?

機器人能不能學會愛、有沒有感受力、有沒有意識?這可以是一個難以得到共識的哲學思辨。首先,何謂愛?何謂感受?何謂意識?科學家目前對人類的意識如何運作、在腦中的神經活動中如何產生都爭辯不休了註2,我們如何輕易定論機器人有沒有辦法擁有意識、學會愛呢?

根據心理學家 Haslam、 Loughnan、 Kashima 與 Bain(2009)所進行的大眾實際調查,以及其形成的理論,一個簡單的答案是:機器人也許可以學會情緒「表達」,但它們沒有「情緒感受力」。

Haslam 及同事透過一系列調查研究,試圖找出「為人」(humanness)與「去人性化」(dehumanization)之間的界線。換句話說,找出有哪些重要因素,讓我們判斷一個對象「為人」;相對的,當沒有這些重要因素時,我們會把此對象判斷為非人。他們進行一連問卷調查研究,以及內隱聯結測驗(implicit association test,IAT)註3,測量參與者對四大類對象──人、機器人、動物、超自然事物──的想法及態度,並藉由比較「人」與「非人」對象的看法,歸納出哪些特質、心理狀態是專屬於「人」這個概念的。

結果發現,不管在東、西方的文化中,人們對「為人」的概念主要由兩個面向組成:

一是「人類天性」,包含有生命及無生命體本質上不同的所有特質,如情緒力(emotionality)、欲望(desire)、好奇心(curiosity)、自主行為能力(agency)等;

二是「人類特殊性」(human uniqueness),包含邏輯思考、推理等的認知能力,以及受社會、文化影響下的特質,如禮貌(politeness)、勤勉正直性(conscientiousness)等。

缺少「人類天性」的特質,一對象會變得冷酷、機械化;而缺少「人類特殊性」的特質,一對象會趨近於動物。因此,人類與機器人的主要差異在於「人類天性」。機器人可以擁有「人類特殊性」,可以推論、理性思考;但不具有「人類天性」,無法感知情緒、產生自主欲望。

機器人也許可以有非常似人的外表、擬真的社交互動註4。但就本質上而言,它們的情緒表達再真實,都不是因為真的「感覺到」這些情緒而做出外顯反應,而是被設計、製造而得以如此。

機器人可以擁有人型的外表、情緒,但終究沒有感受(experience)的能力。圖/ Unsplash )

既然我們認為機器人實際上無法感受、沒有痛覺、不會真的有負面情緒,為何電影《A.I.人工智慧》中莫妮卡會忍不下心將大衛銷毀?難道只是電影劇情需求嗎?不盡如此。從目前人機互動(human-robot interaction)的眾多實驗結果來看,我們對待機器人確實會比對待電腦、家電等機器時,有更擬人的互動,尤其是當機器人具有擬人特質時(例如外貌、情緒)。

人會同情機器人?

Seo 與同事設計的研究 (2015) 中,受試者需要與機器人 Nao 合作進行遊戲。在遊戲進行數分鐘後,Nao 開始出現一些故障的跡象(這當然是實驗者事先設計好的),像是動作、說話變得不流暢等等,這樣的故障會隨著時間越來越明顯。而在 Nao 出現故障的狀況後,它會表現出害怕跟擔憂的樣子,並向受試者說它很擔心實驗者發現它故障,會把自己的記憶消除、它不希望忘記跟受試者玩遊戲的快樂回憶。然而最終,實驗者還是出現、並在受試者面前把 Nao 更新了,更新後的 Nao 會展現完全不同的說話方式跟特質(這是為了讓受試者相信記憶真的被消除了)。

在這一連串的情境之後,受試者接著會填答一些問卷、回答他們在實驗中的感受。

Nao 機器人。圖/ Photo Pin

結果顯示,人們確實會對這個 Nao 產生同情、同理的情緒,有些人甚至替 Nao 向實驗者求情。

然而該研究並沒有直接比較人們對機器人、人、非擬人機器(如電腦)的反應,再者,自陳式問卷一直是被受質疑的測量方式。因此,目前已有很多神經心理學家,使用腦造影技術如「功能性磁振造影」(functional Magnetic Resonance Imaging,fMRI)來了解我們與機器人互動時大腦的活動。

在我們腦中比機器更接近人,但仍不是人

如 Krach 與其同事(2008)的研究,他們透過 fMRI 的技術發現,人們腦中掌管「心智理論」(the Theory of Mind,ToM)註5腦區──主要包含內側前額葉皮質(medial Prefrontal Cortex, mPFC)與顳頂葉接合(temporoparietal junction,TPJ)──在與擬人機器人互動時,活化程度會比與機器手臂、電腦(不具人型外表)互動時高。但仍比不上與真實人類對象互動時的大腦活動。

換言之,機器人似人的外表,會讓我們的大腦認為它們—某種程度上──是具有心智(mind)的。機器人對我們來說,不會完全等同於電腦、手機等沒有擬人特質的機器,但也不會對待它們(機器人),全然像對待其他人類一樣。

然而,不同證據在 Chaminade 團隊(2012)的研究中也被發現了。Chaminade 與同事比較了受試者面對人、機器人、電腦等不同對象時的大腦活動狀態,卻發現負責心智理論(ToM)的腦區只在與人互動時有顯著的活動。

支持不同假說的結果存在於目前文獻中,尚無法達成一個定論。這或許是因為此領域的新穎性,我們需要更多的「重複驗證研究」(replicate study)來確立一個現象的真實性,加上不同研究者使用的機器人、作業、研究環境、指導語有些不同,都可能為研究結果帶來變數。可以確定的是,此領域的研究結果將會相當可期,AI 機器人等科技在未來社會的利用,可說是一個相當確立的趨勢。從心理學、神經科學的角度來看人機互動,不但對機器人設計能帶來幫助,同時也使我們更了解人腦的認知運作方式。

AI 機器人等科技在未來社會的利用,圖/銀翼殺手2049@IMDb

大衛最後實現願望了嗎?

說到這裡,也許有些讀者還相當在意,《A.I. 人工智慧》中機器人小孩大衛最後到底怎麼了?大衛被放逐後,踏上了旅程尋找木偶奇遇記中的藍仙女,希望她能把自己變成一個真實的男孩,因為大衛深信,唯有這樣才能真正得到母親的愛。然而這個心願當然沒有實現,兩千年過後,地球已完全結冰、人類也已滅亡,外星人挖出了冰層中的大衛,欣喜於發現這個相當「原始」的機器人的同時,也決定為大衛完成心願──讓母親莫妮卡重生,但只能存活一天。在這得來不易的一天中,大衛終於得以享受專屬於母子的快樂時光,沒有亨利、沒有馬丁。夜幕將至,母親即將再度陷入永恆長眠之際,對著他輕輕說:「我愛你,大衛,我一直很愛你。」大衛流下眼淚,彷彿長久以來的願望終於實現,也終於能隨著母親,一同長眠。

這樣有些令人惆悵的結局似乎也透露著,要機器處理人類的感情訊息何其困難(很多時候我們自己都無法理解了!)母親當然是愛著他的,但大衛直到最後一刻才明白。

以現在的技術,人類也許還無法製造出像大衛一樣,可以如此自然互動的社交機器人,但如果有一天我們的科技做到了,你會如何看待這些乍看與真人無異、但本質上截然不同的對象呢?

  • 註 1:智慧爆炸(intelligence explosion)意指當人工智慧學會自我進化,其所擁有的智能將在極短的時間內超越人類所擁有、所能控制的情況(參考資料 1)。但也有意見主張智慧爆炸不可能出現(參考資料 2)。
  • 註 2:有興趣了解神經心理學家關於「意識」的理論,可見參考資料 3 為一例。
  • 註 3:「內隱聯結測驗」最早由 Greenwald 及其同事(1998)提出,是一種藉由測量受試者對特定詞組的反應,來得知其內隱態度的測量方式。此方法,相較於自陳式問卷,較能排除受試者想符合社會期許所造成的答題偏誤。
  • 註 4:雖然這目前仍是非常難以達到的境界。人類的社交活動,仔細分析下來其實非常複雜且精細,包含了各種大大小小的社交線索。更有一派說法認為,人類大腦的認知能力遠超越其他物種就是為了應付複雜的社交場域—詳見參考資料 5。
  • 註 5:「心智理論」意指在瞭解他人的心智狀態的功能。例如,站在別人角度思考、同理他人,都是會使用到心智理論的情境。

參考資料

  1. Ted Talk「人工智慧的長期未來
  2. The implausibility of intelligence explosion
  3. Graziano, M. S., & Webb, T. W. (2015). The attention schema theory: a mechanistic
  4. account of subjective awareness. Frontiers in Psychology, 06. doi:10.3389/fpsyg.2015.00500
    Haslam, N., Loughnan, S., Kashima, Y., & Bain, P. (2009). Attributing and denying humanness to others. European Review of Social Psychology, 19(1), 55–85.
  5. Adolphs, R. (2009). The Social Brain: Neural Basis of Social Knowledge. Annual Review of Psychology.
  6. Seo, S. H., Geiskkovitch, D., Nakane, M., King, C., & Young, J. E. (2015). Poor thing! would you feel sorry for a simulated robot? Proceedings of the Tenth Annual ACM/IEEE International Conference on Human-Robot Interaction – HRI ’15. doi:10.1145/2696454.2696471
  7. Krach, S., Hegel, F., Wrede, B., Sagerer, G., Binkofski, F., & Kircher, T. (2008). Can machines think? Interaction and perspective taking with robots investigated via fMRI. PLoS ONE, 3(7), e2597. doi:10.1371/journal.pone.0002597
  8. Chaminade, T., Rosset, D., Da Fonseca, D., Nazarian, B., Lutcher, E., Cheng, G., & Deruelle, C. (2012). How do we think machines think? An fMRI study of alleged competition with an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Frontiers in Human Neuroscience, 6. doi:10.3389/fnhum.2012.00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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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念傳播系,現在是課程專案經理──「不務正業」徵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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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世界好快心好累的時代,我們大學修的很多學分都很難學以致用,「不務正業」、做著跟大學主修乍看沒什麼關係的工作,可能才是常態。五月的專題徵文,就讓我們來看看「職涯」能有哪些變化!

  • 文/Miss M│曾路過公關領域,現在是在新創圈打滾的產品 X 行銷混血人,也是個不時會拎著背包到處走走的旅人。有一個 Medium 記錄工作日常,也會寫一些想給當時初入社會的自己的心得。

圖/pixabay

我在 2013 年從國立大學的傳播相關科系畢業,當初申請這個系完全是誤打誤撞,覺得聽起來有趣、分數過門檻,最後面試過程也跟教授們聊得來,就這樣唸了四年。

傳播科系有分很多種,公關、廣告、圖文、影像、新聞和多媒體等,當時系上較著重新聞學與傳播相關理論,所以與新聞應用的相關課程有影音新聞採訪、新聞稿撰寫和多媒體電子報專題等,較與學術理論相關的則有社會學、消費者心理學、批判思考與政經議題等。

整體來說,我在這四年接觸的學問很廣,但都不深。更可怕的是,畢業後的我並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只憑藉著大學時對於社團、校際活動、寫作的興趣,找了看似與此稍有連結、卻又不完全正相關的第一份工作:消費產業的公關代理商

公關代理商要幫客戶擬新聞稿發給記者、找部落客體驗產品寫心得和舉辦新品發表會等,做了一年多,我覺得這份工作雖有挑戰也有趣,但終究是「幫別人(客戶)做事」,也就是個「為人作嫁」的角色,所以還是希望能到品牌端,體驗品牌企業內部運作的方式。

後來我在 2016 年加入一家與英文學習相關的新創公司,憑藉著過往寫文案、發想企劃與舉辦實體活動的經驗,稍微「轉行」擔任線上課程的數位行銷。當時網路行銷正夯,但我在上一家公司幾乎沒碰過網路行銷,幸好老闆很願意帶我,我就學著寫臉書廣告貼文、經營 google 廣告、當粉專小編、寫部落格做 SEO。

我在這間公司確認了自己對線上教育產業的熱情,認為數位學習既是一個趨勢,也是一件值得努力、對社會有幫助的事情。然而,我能夠做的內容較偏向宣傳企劃,對於產品的決策權不多,發揮空間越來越有限,所以我在 2018 年主動應徵了現在這家公司,同樣是新創產業,也與線上學習相關,職稱大致上是「課程專案經理」,主要負責線上課程內容設計與執行,工作內容包含與老師討論課程大綱、將課程拍攝為影片並透過網路宣傳與販售、改善網站功能,進而達到良好的教學與學習效果。

而這三份工作,其實都跟我的大學所學沒有正相關,與我同職位的同事或主管幾乎都不是傳播背景。但我並不會因此斷言「學校教的東西都沒用」,我覺得「所學與工作不符」,一半的主因是「世界變化太快」。

大學時期我修過攝影,那時要扛著半身高的攝影機和腳架去拍攝,拍完還要回宿舍「過帶」(是的,沒有記憶卡);我也上過整合行銷,那時只會把影片傳到 YouTube 上,根本沒想過原來還可以進一步分析影片的點擊數、觀看時間與互動情況;系上開了人機互動的課,但當時「使用者體驗」或「UI/UX」等詞彙也不普及。而我大學畢業也不過是 2013 年,原來五、六年的時間,科技可以進步這麼快,因而導致產學之間的落差。

另外一半的主因則是「當時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所以沒有好好善用學校資源。如果我知道自己會對內容企劃、數位學習有興趣,或許我在當時可以多修一點與教育和管理有關的課,讓自己有更多背景知識,畢業走出校門那刻,或許就不會那麼徬徨。

然而,我也感謝當時徬徨的自己,沒有因為「不知道要做什麼」而什麼都沒做,反而因此嘗試了打工(接案寫新聞稿)、社團(偏鄉服務)與實習(到廣告公司做競品分析與市場調查)。我認為這些體驗主要增進的並不是學會使用剪片軟體、增加寫稿速度、懂得數據分析等「硬技能」,而是人際相處和團隊溝通等「軟技能」。

剛剛說過,我現在這份工作主要目標就是「設計出一套線上課程」,不管是蒐集參考資料以設計課程大綱,還是運用各種文件與專案管理工具統整資訊,都是靠著時間與經驗可以養成的硬技能。但其實日常工作中最容易碰到的,並不是這些問題。

舉例來說,設計出課程大綱,如果授課老師不喜歡怎辦?課程影片拍攝完畢,但不符合預期,該怎麼做?課程好不容易準備好了,結果公司說行銷預算不足,又要怎麼辦?課程終於上線了,結果上課學員不滿意,寫到客服信箱大罵,該如何處理?說到底,工作上最常碰到的還是「人」這關。

我認為即使學校時期紮的底子不夠厚實,出社會後仍可以透過書籍、課程或公司教育訓練等管道補強;然而,上面這些真實例子才是工作上的最大挑戰,因為人不是機器,每個人都有脾氣與個性,也有不同的相處偏好。

所以,如果你已經知道自己對什麼工作有興趣,趁學生時期去實習看看、多問學長姐、上網了解相關公司與產業新知,好好培養你的「硬技能」,同時,多培養人脈或參加團體活動,適應團體生活絕對有助於職場生存;如果你還沒找到自己的方向,也不要害怕,分享一句最近工作上合作老師勉勵學員的話:”You don’t have to be great to start, but you have to start to be great.” 很少有人一開始就知道要幹嘛,也很少有人一開始就能把事情做得很好、把人生活得很漂亮,但如果想做到這些事,我們必須勇於嘗試。

最後,如果你對線上教育、數位學習有興趣,不妨多參考他國案例,如中國的得到、喜馬拉雅、知乎等;還有美國的 coursera、udemy 等,畢竟台灣的相關產業在近兩年才開始有較明顯的發展,整個生態的成熟度、經營策略、行銷手法等都還在逐漸建立,不過也因為這樣,才顯得這件事情更為重要、更加有挑戰性,也歡迎你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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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念生科系,現在是行銷業務──「不務正業」徵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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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世界好快心好累的時代,我們大學修的很多學分都很難學以致用,「不務正業」、做著跟大學主修乍看沒什麼關係的工作,可能才是常態。五月的專題徵文,就讓我們來看看「職涯」能有哪些變化!

  • 文/林歪歪

我相信大多數的台灣人,工作與自己所學幾乎都沒甚麼太大的相關性。鄉民們總是說:「一入生科,一生苛苛 」,真的是這樣嗎?

一入生科、一生苛苛?

生技醫藥產業。圖/Pixabay

我自離開中研院(研究助理,多數生科人的宿命)後,在生技醫藥產業打滾了八年間,換了十份工作,有原料商、台廠藥廠(生技醫藥產業很吃學歷,外商更甚,如沒熟人引薦,低學歷是注定吃鱉)、西藥代理商、儀器商(實驗室儀器、耗材),直到三年前被挖角到目前的廣告行銷公司,經理職,主持一個自媒體及擔任該公司的業務。會被挖角的原因僅因為作藥頭(藥廠業務)的時候很認真打拼,且這些年一直四處交同行朋友。

我認為,作人作事都一樣,與人為善、認真負責是很重要的,人在作,不只是天在看,周圍的所有人也都在看。肯打拼的老實人,不會因為台灣工作環境很糟、慣老闆特多、害你換了不少公司、刻板地認為你草莓,而把你埋沒,因為最終總會有人認同你的態度,而介紹好的門路給你。

生科系要學的知識非常多,從基本的物理、化學、微積分,到生物化學、分子生物學、有機化學、微生物學、遺傳學⋯⋯等樣樣都要會,唯有如此,才有辦法在生物學門的研究中,有獨立研發作業的能力。 但學了這麼多專業知識,跟出社會工作,沒有多大幫助,僅在作研究工作時能有用而已。因為你跑業務賣藥,少有醫師會跟你聊到基因甲基化、蛋白質藥物合成⋯⋯等專業,這也造就越來越多短裙辣妹取代我們這種本科出身的藥頭。

光鮮亮麗的產業,大家都過得慘澹

廣告業、媒體業,日常工作就是不斷開發客戶,找廠商問有沒預算讓我們幫作行銷,很多即使是編輯記者,也需要外出扛業績,即所謂的工商記者;因為這兩個行業是很老的行業,競爭對手很多,所以生活不好過,錢難賺。

但,當記者的好處是沒人敢得罪你,不論政治人物或廠商們,都需要巴結你,且參觀各類展,憑著記者證,都不用買票入場了。手上握著的筆,影響力很大,我永遠記得寫的第一篇談論台灣生技產業現況與未來的文章,三天內達到五萬閱覽數(不重複計算),嚇了我一大跳,我碩士論文放線上圖書系統12年了,也才250閱覽數,被下載3次而已。

家人對於我讀生科是非常推崇,就跟我們一般國民一樣對生技醫療有很好的憧憬,當我轉職成廣告、媒體業者時,依然還是保持著跟生技醫療有關的內容,所以家人還是支持著我,只是如同我們一般國民一樣,都被政府騙了,台灣生技醫療確實技術實力很強大,但在現行的政策是防弊不興利,所以產業內大家都過得很窮困,不像外表看起來這麼光鮮亮麗,那是被媒體們炒作起來的外表。

沒興趣、怎麼做都堅持不住

對於有志從事生技醫療業的後輩,我的建議:「興趣最重要 」,如果沒有興趣,即使你能力很好、有很高的志向,但這一路走來會很痛苦,因為沒賺到啥錢,且因為法規對企業綁手綁腳的關係,你也不會有啥成就與發展。而廣告業、媒體業呢?因為是老行業了,競爭對手太多且激烈,所以工作的生態環境被搞得很差,大家可看看台灣媒體素質就能略知一二,故,我也建議,如果沒有興趣,不要從事這領域的工作。

那,到底,我建議作哪個領域的工作比較好呢? 依據你的興趣來選吧!  如果還不知道自己對哪個領域哪個行業有興趣,那就要盡快多花時間研究、了解自己! 時間不等人,華人社會總要求女生幾歲前要快決定結婚生子與否,但很公平的,也是會要求男生40歲前要達到哪個職位,否則就會被認定:「你就是這個坎的人 了。」

要有熱情才堅持得下去。圖/Pixabay

出社會後,我們會慢慢了解:人在作,不只是天在看,老闆跟同事,還有市場上你的競爭對手們、你的親朋好友們也都在看! 女生好友們私下會比美醜婚嫁,男生好友們外表好像都是哥兒們不計較,但私下還是會比成就收入,這是人性。

為了更好的將來,我們必須不斷努力提升自我,不懈怠學習、求進步。孔夫子有句話說得很好:“ 學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 工作做生意賺錢,更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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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唸音樂系,現在在做米蛋糕──「不務正業」徵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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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世界好快心好累的時代,我們大學修的很多學分都很難學以致用,「不務正業」、做著跟大學主修乍看沒什麼關係的工作,可能才是常態。五月的專題徵文,就讓我們來看看「職涯」能有哪些變化!

  • 活耀星系核/簡小白

起初,我唸音樂系

我唸音樂系,但我現在在做米蛋糕。大學音樂系畢業之後,考取了教職,在一間小小的國中教書。雖然教育工作很有挑戰和成就感,與孩子相處也讓人充滿活力,但後來因為耐不住學校體系的僵化,覺得想做的事情似乎比站在教學第一線能做的更多,教了五年便辭職了。

辭職後和先生一起開了個「米蛋糕、展演、咖啡」的複合空間,主要安排古典音樂獨奏和室內樂的演出活動,想試著在音樂廳以外的場域,用比較平民化的方式來推廣古典音樂。

原先想做一個米蛋糕與古典音樂結合的空間。圖/Pixabay

現在的大學教育是如何,我不太清楚,但在以前那個年代,音樂系多是教理論和演奏,卻很少教行政事務。因此,雖然能有基本的素養和能力來邀請、安排演出,但在尋覓理念相同,演出形式也合適的人選這方面就十分吃力。自己偶爾還能搭著專業的演奏家們一起插花上場,但大多時候真的還是仰賴音樂系的人脈。感謝許多學長姐學弟妹陪著我撐了五年。

後來,我做米蛋糕

至於做米蛋糕,是因為之前教書的學校位於農村,幾年下來近距離接觸糧食議題,滿深刻體會食農教育的重要,因此在思考店裡要提供的甜點時,就選擇只做米製甜點,而且要盡可能多用本地食材。

甜點。圖/Pixabay

可惜現實很殘酷,經營一個空間實在太燒錢也太耗精神,勉力撐了五年終於還是決定把空間收掉,專心推廣「米蛋糕」就好。變成個人甜點工作室之後,除了接訂單、跑市集,就是繼續尋覓更多適合放進蛋糕裡的本地食材。我是非常討厭一成不變的人,所以雖然覺得長時間關在廚房實驗、調整配方比例非常累人,但好玩的成分還是比較多的,尤其遇到能跟市集攤友家的農產品「聯名」的時候,真的很有樂趣。

很多烘焙前輩已經為米製蛋糕立下了很好的基礎,因此光是「以米做蛋糕」這件事的技術門檻其實不太高,真正傷腦筋的還是食材選擇。

這六年下來最讓我覺得意外的挑戰是,原來許多人還是根深蒂固認為進口的東西就是比較好。當然,近來民眾已經愈來愈有「吃在地、吃當季」的概念了,但畢竟還是同溫層裡的榮景,多數時候還是需要耗費精力解釋。

與其嫌棄,不如擁抱接受

比如常聽到客人說,台灣的氣候不是種植咖啡和可可的理想環境,食材風味不如進口的濃郁完整,一點都不好吃!但我認為還是要盡力慢慢說服客人,這就是我們腳下這塊土地原本的樣子,與其一直嫌棄,不如試著吃吃看,我們一起擁抱它、接受它啊!還有就是一些要挑戰客人味覺習慣的地方,比如不是所有的綠茶蛋糕吃起來都是日本小山園抹茶的味道;或是,巧克力蛋糕搭配本土的桑椹跟洛神,也是不遜於搭配進口藍莓的優秀組合呀⋯⋯之類的。

多用台灣食材這件事,做的人可以很堅持,但要怎麼傳達給客人,大概是永遠都要很用力的課題吧。

與其嫌棄臺灣的土地,不如去擁抱接受它的特別。圖/Pixabay

家人應該早就放棄每個階段轉換的震驚了,整體來說相當支持。不過畢竟原本是穩定的公務人員,當年媽媽得知我要轉職時還是有抱怨一陣。除了感嘆明明是學音樂的細皮嫩肉,怎麼變成一直洗東西又常會燙傷的烘焙工作,還很誇張地想像女兒在昏黃的燈光下,手腕肌腱發炎還要繼續做蛋糕…這種莫名悲情的畫面。

實際上當然偶爾會有痠痛,但其實沒有那麼嚴重。隨著工作步調的調配、對自己身體姿態的認識,大概到第三年,已經能調整到即使訂單爆量,也幾乎不會受傷,或是痠痛很快能恢復的狀態。

幸好選擇了明確又單純的路,才可以很專注做下去

不太熟的客人或朋友對我專職做蛋糕的反應比較有趣。不少人看到我會說「你自己做蛋糕的為什麼那麼瘦!」,或是「欸,你的蛋糕是不是很不好吃啊,所以你才這麼瘦!」⋯⋯到底為什麼做甜點的人就一定要胖胖的,看起來很可口呢?大概很多人對開咖啡店或是賣甜點的人還是有很夢幻的的錯誤想像吧?但實際上一點都不浪漫!雖然烤蛋糕、跑市集不是粗重的勞動,卻仍然是個體力活。再加上,訂單這種東西沒有一定的淡旺季,滿的時候很滿空的時候很空,心臟要很強大的呀,這樣怎麼胖得起來呢⋯⋯

說到心臟強大,其實覺得幸好自己是選了一個夠明確又單純的目標 – 米,和台灣食材,才可以很專注的一直做下去。

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有人好意地建議,要找個夥伴增加產量呀,要上網路通路呀,或是換個更有效率的經營方式吧!但我總覺得,不管是哪一行,不是每個人每個品牌都有那個機運和本錢去做大的。如果什麼都想要,或想成為某個別人、同業的樣子,弄不好的話其實是很有可能最後是什麼都沒抓到,還連自己的初衷都丟掉的。

看清楚自己現在站的位置,咬牙堅持住比較實際。有飯吃,有地方住,目前這樣就夠了。慢慢地愈來愈多人願意多吃米製蛋糕,可能我就會胖一點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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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念通訊工程系,現在是韌體工程師──「不務正業」徵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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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世界好快心好累的時代,我們大學修的很多學分都很難學以致用,「不務正業」、做著跟大學主修乍看沒什麼關係的工作,可能才是常態。五月的專題徵文,就讓我們來看看「職涯」能有哪些變化!

  • 文/林穎塵

大學時念的是通訊工程系,現在則是在做韌體工程師,可能大部分的人覺得很相關,但其實幾乎是沒什麼關聯的,通訊工程許多人比較沒聽過,有些學校則是整合成一個,統稱電機系,但在研究所時是一定會分開的,而且分得更仔細,再分為光電、通訊、電子、自動控制、電波等等,每一個組別專攻的部分不相同,雖然都是電機系分出來的,但還是會有點隔行如隔山的感覺。

我本身研究所則也是通訊組的,在論文方面是使用程式語言來模擬通訊協定,驗證其功效,在找工作時沒有設限,因為要能接觸到與協定相關的工作是比較不容易的,也可能只是小弟在課業上太混了⋯⋯,目前跟工作上有關聯的部分應該就是使用的程式語言是相似的,還是有些概念會稍微知道,像是聽過一點名詞,理解一個架構什麼的,在研究所時主要是培養解決問題的能力,這部分是比較重要的,也是最主要的訓練。畢竟要完美切合,可能只有會計、律師、醫生那種有明確方向的科系。

韌體工程師的日常

BIOS。圖/wikipedia

先來介紹一下「韌體」,根據國家教育研究院的名詞解釋,韌體是介於硬體和軟體之間的一種程式指令或資料,可以想像是 主機板(硬體) −> BIOS(韌體) −>  Windows 10(軟體),所以工作內容需要有一點硬體架構,才知道韌體裡的程式要怎麼寫,韌體也分百百種,單純控制 MCU(微型控制器)的、或是剛剛提到的 BIOS ,更甚者是晶片上的,也都非常不同,我目前是 MCU 類的,主要內容是看懂晶片的說明書,了解應用方式與規格,還有其廠商提供的範例程式碼,來把硬體驅動起來或是實做出產品。功能較簡單的東西可能就只有韌體,例如火災警報器。

一般來說,軟體會假設底下功能一切正常來開發,但韌體就麻煩許多,問題千奇百怪,可能是晶片本身真的有問題或訊號在某些狀況下會不穩等等,軟體有問題可能還會懷疑你韌體寫錯,硬體耗電測量出來太高,也會找你,想的到的、想不到的,都要遇上了才知道。夾在軟硬中間,說好聽一點是兩全其美,不好的話就是豬八戒照鏡子——裡外不是人。

大家對工程師的想像

剛進公司,要去銀行開戶時,旁邊有一對母女,小孩上大學,也正要開戶,閒聊一下,發現我薪資好像比一般狀況好一點點點,問我是做什麼的,我回答韌體工程師,便問工程師不是都要穿白色的服裝嗎?或是要輪班什麼的,工程師百百種,好像不太容易解釋每個工程師的差異阿。至於我媽媽呢,投資科技股,但也搞不清楚台積電、聯發科、鴻海,他們詳細的業務內容,反正都可以叫科技股,本身是韌體工程師的關係,半導體類的工程師在做什麼我也不太理解,只能說個大概,但簡單跟她解釋起來,沒有兩三個小時可能照樣一知半解。之前當替代役在機關服役時,分署長一聽我是電信研究所的,便問,喔,我那個手機 iphone5 的啦,最近常常一下就沒電了,要怎麼處理,我只好說,恩,還是換電池比較實際一點,後來想想,如果有其他長輩問我,未來要做什麼,可能可以開開玩笑說要來開電信行了。

很多人都很難搞懂科技中的差別。圖/Pexels

大學與研究所的體悟

在這先不說大學是否該成為職業訓練所,但學到的一些東西會讓生活更有想法、豐富吧,像是大學時有一門課叫做訊號處理,如果有上過的話就可以大略知道生活中的聲音是如何從類比(連續波的樣子)轉化為數位(用 01 來表示)的,這讓我聯想到,

文字,也是一種壓縮、表達情感的工具,就像是在 Quantization 吧,想把它給精確化、數位化,用那些固定、既有的字詞,盡量表達、記錄著千千萬萬種不同的情感

用越多字雖然能描述得越好,但也越冗長、越花費資源,熟練的人,就如同好的壓縮法,能達到 lossless ,盡量地接近 capacity 的感覺。而在做這份工作時,讓我理解一般狀況下按鈕單按、長按,在機械內部是怎麼判別的,更了解生活上一些物理的細項。

當一個工程師的建議

以韌體工程師來說,最主要有耐心,慢慢找出問題所在,以前大學時老師曾跟我們說,身為一個工程師,就是不要害怕困難,一步步釐清,並解決問題,有時一個 bug 可能處理一整天都還找不到問題所在,所以我覺得有耐心這方面在韌體來說算是滿重要的,程式本身不會用太高深的演算法,最主要的是有其相關知識,與學習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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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念機械系,但我是一位咖啡師──「不務正業」徵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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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世界好快心好累的時代,我們大學修的很多學分都很難學以致用,「不務正業」、做著跟大學主修乍看沒什麼關係的工作,可能才是常態。五月的專題徵文,就讓我們來看看「職涯」能有哪些變化!

  • 文/江振愷

我唸機械系,但我是一位咖啡師。活了26個年頭,我一直都沒有什麼專長,更從沒想過我能有一份技術能養活自己,直到了第27個年頭,我找到了我未來十年、二十年甚至一輩子都想做的事情。

每天都在思考這會是我想要的生活嗎?

自從大學機械系畢業後,當完兵後的目標,就是盡快找到一間科技公司,去擔任一位人人稱羨「科技新貴」。穿著鼻挺的襯衫,肩上背著公事包,手上拿著要價不斐的星巴克咖啡,帥氣地走在路上。直到進去了公司,確實是穿著襯衫,不過是前一天加班太晚回去倒頭就睡皺掉的襯衫、肩上的公事包裡面裝的是被 highlight 後的檢討報告、手上拿著是對岸同事開錯模的開模品準備要跟客戶道歉。每天都在思考,這會是我想要的生活嗎?

有一天,在我離職後的某個日子,從美國留學回來的同學問了我

:「你要不要去台東一起經營咖啡店」

:「蛤,咖啡店?我們哪會煮咖啡,更何況我根本不喝咖啡啊,這麼苦」

:「不會啦,咖啡很簡單,而且咖啡成本很低,又可以比較自由的做事」

不知道當時的自己腦袋被什麼東西打到,就腦袋又想像著咖啡師是穿著帥氣的工作圍裙,手上拿著手沖壺非常優雅地沖著咖啡的畫面,店內充滿著帥哥美女時尚的樣子。就這樣,行李收拾好,毅然決然的就跟著同學一起下了台東,準備籌劃開咖啡店的日子,這個時候的我是人生最叛逆的時期。

很明顯的,在大學求學四年中所學的知識,在咖啡店上面可說是完全沒有應用的空間。不過身為理工科系的實事求是的精神倒是幫助了非常大。對於沖煮咖啡時要找出變因以及不變因讓咖啡出杯能穩定、套入了實驗表格,記錄了每次沖煮咖啡的數據,讓我在短時間內能找到咖啡的好球帶。

從那一刻開始,每天叫醒我的真的叫做夢想

咖啡。圖/pexels

在開店初期,面臨到客人的各種挑戰,有客人不想喝這麼苦的咖啡、有客人認為酸的咖啡是壞掉的咖啡、甚至有客人想要無咖啡因的咖啡。

「天哪,就一杯咖啡而已,問題這麼多幹嘛」我心想。

但也就是因為問題這麼多,我才發覺,煮一杯好咖啡不是這麼簡單的事情。

「原來苦的咖啡,可能是過萃」

「原來咖啡的酸,來自於咖啡豆本身的味道,關鍵在於烘焙度,以及沖煮的水溫」

「原來真的有經過特殊處理的無咖啡因咖啡豆」

於是我開始將每個客人的問題都當作我自己的問題,當客人提問時,我能不能立刻並清楚地給客人一個讓他滿意的答案。後來,客人問題越來越多,從咖啡開始衍伸到甜點、裝潢、磁磚、空間設計等等不勝枚舉。甚至有些客人問的問題會給你新的想法,店內有些飲品就是因為客人一時的疑問,而開發出來的,從那一刻開始,每天叫醒我的不是鬧鐘,是真的就叫做夢想。

台東火車站。圖/wikipedia

從台北到台東,火車最快四個小時,飛機一個小時。很多朋友去過日本去過韓國,但是卻沒來過台東。對於台東印象是山豬會不會在街上跑這種讓人無奈的想法。

聽到要去台東開咖啡店都是說「這麼早就要去養老了嗎?」「便利商店就可以買咖啡了幹嘛去你那邊買」「你玩累了就會回來了」這些話語,是一直存在的。

家人認為我是在逃避現實,朋友認為是不是無法接受台北的壓力所以逃離城市。

能有個機會逃離,為什麼說不?

現在的我可以給一個答案是:「當初的我確實是」,我相信如果當初我沒有下來,我始終還是那位找不到人生方向的「科技新貴」。對於我來說,能有一個機會逃離台北,逃離討厭的自己,為什麼不這樣做呢,反正我還年輕。

直到真的開店後,我感受到什麼叫做人與人之間最單純的回饋,因為咖啡店,看見了客人因為一杯咖啡而發自內心真誠的微笑。

在離去以前說聲:「你們的咖啡真的很好喝」。這是在以前職業無法接收到的感動。

開一間店很容易,但是經營一間店很困難。從睜開眼開始,就必須擔心今天生意,要研發新菜單、如何落實管理。

在咖啡店的最重要的兩個因素「咖啡跟人」。即使現在市場競爭激烈,只要能做好這兩點,必定會吸引到相同理念的客群。既然決定開店,抱持著破釜沈舟的精神,煮好每杯咖啡,堅持新鮮的食材、去真心對待每位客人,建立起一個善的循環,進而創造出與消費者互相回饋的消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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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念營建工程系,現在做AI開發──「不務正業」徵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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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者/阿昇

你們好,我是不務正業的說話又很愛說發大財的S仔。屏東高工(職校),朝陽科大營建工程,陽明大學生物醫學資訊所(沒畢業),這是我一路來的求學歷程(還有一些只念一學期就閃的學校)。現在做著好玩又不太好玩的 AI ,也就是軟體工程師兼深度學習顧問工作。

因打天堂而進入程式的世界。圖/pixabay

因為玩而一頭栽進的初衷

在國中時期,因為玩天堂這個遊戲,覺得打怪賺錢好慢,有沒有更快的方式,開始學習程式開發,首要接觸的就是 C 語言。這是個不太好的切入點,跟現在的 python 比較來,好在當時台灣比較流行 BBS 。只好硬著頭皮在台大椰林風情版上開問程式相關問題一路問不到良牛。漫漫長夜中開始學習如何用轉發封包及正整數溢位的觀念來換一些幣出來用。

喜歡我的朝陽科大,離興大很近,可以很自由的去旁聽課,物理系及數學系是我最常去旁聽的課(當然也有妹很多的那種課)。我喜歡用 C 來寫上課中的數學公式,這很有趣。也就是這樣的學習過程,讓我在往後的程式路上遇到有數學公式轉換能比較容易入手。

現在的我寫爬蟲,分析文章,分析自己搜集好一陣子的語音資料,規劃如何導入 NLP 在 chatbot 中、如何提昇推薦準確率、如何提升語音的準確率。帶帶新人,教會他如何一步一步的驗證自己產出的相法。

工作上最常遇到的問題可分成兩部份,一個是在大量但又不具完整性的數據中找到提昇準率的方式。在這些過程中,如何善用數百年來偉大的數學家及自由軟體社群供獻的程式碼來完成自己的工作變的至關重要。當然,最後如何在了解數據後進行最終的優化是最關鍵的。自由軟體的目地除了自由的用,更要能自由的修改。

正青春時一定要找到所愛的事物

在軟體這條路上,其實也有過放棄的念頭,也曾離開這條路跑到龍門核四去看核電廠怎麼蓋。還好,家人提醒我一句話「滾石不生苔」,我又回到軟體這個燒肝的行業。

對於年輕有志從事 AI 軟體開發的工程師,如果你數學不好但愛看漫畫,去看看世界第一簡單系列的漫畫書,有機會愛上數學。了解線性代數、微績分、貝氏統計,對於NLP非常有幫助。別太相信大公司產出的 paper ,要相信自己可以玩出不一樣的東西,要知道自己走來一條跟別人不一樣的路,用自己的方式走出結果。

在有了第三個小孩後自已深深的發現,除了為國家生育之外(這點很重要),一定要在年輕時找到自已愛的東西,我深愛著物理及數學,即使不在成績太差,無法加入研究這條道路上,但是觀注著科學的發展,每每會有高潮也是不錯的選擇(當然還是要追著錢跑,畢竟要讓家人過吃的飽的生活)。

還有找到幾本書或是漫畫,在失去信心時就翻翻它們(牧羊少年的奇幻之旅、火影忍者),讓小李帶回自己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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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念政治經濟系,但我現在在做編輯──「不務正業」徵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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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文/陳冠豪

圖/pxhere

高中聯考填志願時,不僅對未來還懵懵懂懂的,甚至對自己本身也不了解。自己擁有什麼、想要什麼,都是不曾去認真思考的問題。當時,因為父親念的是經濟系,其後在銀行的工作也很順利,因此在家人的鼓舞下,填志願時便以經濟類的科系為主,只要名稱有「經濟」的科系一律按照學校排名填上。最後,我考上了全國唯一的政治經濟系。

大學時期,最常被問的問題便是:「政治經濟系?那是學什麼的?」人們聽見「政治系」或「經濟系」時,馬上心中就會浮現出一個具體的想像來;但一旦把它們組合在一起,便好像格線紙上的線條沒對準似的,現有的邏輯在思考時完全派不上用場似的。所以對於上面的問題,我常開玩笑地說:「兩邊都學,但都只學一半!」

大學除了給予知識之外,還給予了時間。課餘的時候,有很多時間可以自己安排,不管拿來玩樂、複習功課、發展興趣,都沒有人會在意。在這段時期,我發現了圖書館的魅力,或者說我發現了自己相當喜歡閱讀。

每隔一段時間,我會到圖書館去「巡視」,從書架上信手拿起書名吸引我的書來,就這樣拿了一大疊書後搬回宿舍慢慢看,看完後再去換一疊回來。小說、散文、科普、歷史,各種類型的書都來者不拒,就這樣建立起了閱讀的興趣。

因此畢業後選擇工作時,一開始便以能整天接觸書籍的「編輯」為目標。後來順利錄取了一家老牌出版社,正式地成為了一名編輯。

開始工作後,一方面覺得編輯的工作符合我的想像;另一方面也覺得這工作包含了許多我未曾想像過的任務。符合想像的部分在於,它真的是一個完全被書本所「包圍」的工作,除了日常工作必須閱讀、整理稿件之外,桌上也堆滿了各式各樣的稿件與參考書籍,辦公室內更放置了許多比人還高的大書櫃,當然,裡面自然是擺滿了數不清的書。

而未曾想到過的是,編輯的工作並非一味只是看稿,而更像是一個協調者。

一本書的誕生需要許多人的努力,包括作者的撰稿、美術編輯設計版面與封面、編排人員將文字排版、校對人員檢視稿件內容,直到印刷機將書籍印出為止,才讓一本書從無到有。而拿到實體書籍後,下半場才要開始,書籍的推廣、銷售,甚至是解決讀者對內容的疑問。整個過程中牽涉到許多不同的人,編輯則穿針引線似地把這些人連結起來,以書本為線、耐心為針,織就出一匹華美的袍(上面當然沒有跳蚤)。

由於任職的出版社除了一般書外,也有出版高中、大專用書,因此編輯會依照所學的專長來分部門,例如中文、歷史、地理、理工、商科等,因此大學所學習到的知識也意外地派上用場。在經手商管類的書籍時,對於內容能更深入地去閱讀,提供作者更具建設性的建議。但我也喜歡編輯其他類型的書,因為在編輯的過程中,至少都會看過內容兩、三次,在工作的同時也學習到了平常不會接觸的知識,可說是一舉兩得。

一般經濟科系學生畢業後,常會選擇銀行、財務、會計等工作,與這些工作相較之下,編輯的薪水其實並不高。所以父母親在我剛踏入社會時,常會問我要不要去考銀行?考公務員?但在當了編輯好幾年後,他們也慢慢認同這就是我所喜愛的工作,問題漸漸改為現在在編什麼書?什麼時候升主編?

曾聽過一句話:「不要把興趣當工作。」因為日復一日的重複,可能會逐漸消磨掉原本的熱情,讓原本喜歡的興趣也變得乏味。

但我因為喜歡看書,進而成為製作書籍的編輯後,發現工作並不會削減我對書的喜愛,反而因為接觸到更多不同種類的書,讓我發現更寬廣的世界,發現在浩瀚書海中,還有許多未知的海域等著我去探索。

我想,喜歡看書對編輯來說,不是一個必要的條件。我也遇到過許多不喜歡看書的編輯,他們覺得工作是工作、興趣是興趣,兩者是分開的兩件事,這並不會對他們的專業度造成任何影響。

但對我來說,喜歡看書讓我對編輯的工作有更大的熱情。因為喜歡看書,所以會想把一本書做到能讓讀者喜歡,能讓我自己喜歡。想像我自己走到書店時,也願意從書架上拿起這本書來翻閱,這便成了一個很大的動力,也讓我在編輯的這條路上,能更毫不遲疑地勇往直前。

The post 我念政治經濟系,但我現在在做編輯──「不務正業」徵文 appeared first on PanSci 泛科學.

我唸商船系,現在在做政治工作──「不務正業」徵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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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世界好快心好累的時代,我們大學修的很多學分都很難學以致用,「不務正業」、做著跟大學主修乍看沒什麼關係的工作,可能才是常態。五月的專題徵文,就讓我們來看看「職涯」能有哪些變化!

  • 文/余光中

圖/wikimedia

接觸這份工作是因為大學時的社團與學生會經驗,也受到當時太陽花學運啟蒙思想。服完兵役後想找一份兼顧政治理想與生活的工作,經過與已經在參與政治的朋友討論後,決定寫信向立委毛遂自薦成為助理。承蒙委員肯定,便開始一連串政治工作生活。

在這個行業當中,有些人是因為家庭背景,從小就規劃要走政治路;有些人是純粹想要有口飯吃,過著逐水草而居的生活,萬一老闆沒當選,工作也隨之消失;而我是第三種,有著自己對未來的想像,加上初生之犢的勇氣,就一頭栽進政治領域。

大學念的是商船學系,也稱航海系,這個科系其實不算我的真實興趣,排在我的第73志願,在這之前的皆是心理或生物等三類組科系。入學後才知這個科系畢業起薪可達每月15萬,相較於其他清楚知道自己未來要上船的同學,我到了大學才開始思考自己喜歡什麼以及未來該過怎麼樣的生活。

從大學的基礎學科如微積分、工數中,我們學到清楚的邏輯與對事情思考並分析的能力;課外經驗則增加更多與人溝通、團隊合作、領導統御等課堂學不到的軟實力。

我曾經擔任過社團社長、學生議會議員、學生會會長,成功舉辦過全國性歌唱比賽;籌組校內台南、高雄、屏東三區聯合社團;舉辦大型演唱會等實務經驗。雖然這類活動經驗,對於未來幫助不算太大,但是其中與人互動的判斷能力、面對事情的抗壓力、解決問題的能力,在未來的不管哪個階段其實都大有幫助。

退伍後,因為這封自薦信,進到立委辦公室擔任助理,開啟了政治工作之路。

一開始在地方擔任助理,工作內容屬基層的選民服務,能看見各種不同態樣的人,不論富者或貧者;健全或殘疾者;公職人員或者民意代表,出現的人事物森羅萬象,每個人都有他的想望:一份工作、一個調職、一項補助、一件陳情、一場遊說。委員也竭力服務,而我們的工作,是在接受這些案件之後,逐一了解並逐項解決,雖不是十全十美的完成每項案件,但也有七八成能幫上忙,亦會給民眾懇切的答覆。

另外,我們也致力於政策的推動、環境的照顧,平常於選區經營人脈組織,協助擔任委員的分身,出席各類活動並舉辦各式會勘如公園整修、道路刨鋪、電桿線下地等工作。在地方基層服務一年的時光後,委員徵詢我是否願意到國會歷練。我也就答應北漂立法院了。

在國會看到的事情,更多、更廣,遇到的事情也更往極端方向發展。環境改變,視野也改變了。在國會,除了每天專注於產出高質量質詢稿提供老闆質詢外,還需協助審核國家預算,舉辦各項公聽會或記者會等事情。

在國會還有一件最令我印象深刻的事,就是政治處理或者政治決策。

有些決策在平常人看來可能很單純只是一個決定,但在立委的角度看來,在事情維度之外可能影響的「關係」都是考量要點。「關係」才是政治的精華。因為「關係」不同,「處理」事情的「方式」與「程度」就非常講究了。

然而要深諳判斷「關係」的能力,除了要攝取所有大環境的消息外,還需要知道很多未公開的小訊息,再加上經驗累積出來的判斷能力,這種「政治判斷」力,是一個助理除了基本的戰鬥能力之外,極度必需的能力。因為一個判斷錯誤,可能導致無法挽回的錯誤,甚至影響老闆自身的政治生命。

然而工作當中,首先遇到最辛苦的還是環境問題,因為不知道自己將遇到什麼樣的主管或團隊,總要先克服外在環境之後,才有機會找到舞台發揮自己的實力。尤其政治工作環境裡,有些人就跟檯面上看到的政治人物一樣,為了既得利益而排斥異己,這是對新人很傷的事情。

雖然每個人都會說「你要克服、你要抗壓」,但實際操作時,面對莫須有強加的罵名與指控,對於剛出社會拿到第一份工作的人來說,格外的難以面對。當你克服主管或者團隊障礙之後,才可以開始尋找舞台發揮專長,但時間是很嚴格的,每一個質詢稿、法案、預算案都需在時間內提出來,如果過了時效,案子就「完全沒用了」。要不斷的接受自己的東西被退件,或者全盤否定的狀況,需要大顆心臟!

跳進這一行,很單純就是認為,「政治是改變社會環境氛圍最快的捷徑」。

烏克蘭新任「笑匠總統」哲連司基上任後第一件事就是宣布解散國會,就是這麼有魄力!我當時也是憑著這樣的熱情與理想進到這個行業。

然而家人對於政治行業完全不認識、不喜歡、也不認同。離開國會後,為累積選戰經驗,進到了市長競選團隊,最後亦取得勝選。在這條路上一步一腳印、默默耕耘,也漸漸讓家人看見成果。

如果有意願踏入這一行,其實可以從基層做起。

不論是黨職或者民意代表的助理,薪水其實比其他行政行業高出一點點,但責任跟工時也是相對多的,但最需要的一定是一股熱情,還有對自己未來的目標期許。倘若沒有明確的目標,很容易在某一階段就迷失且停滯不前,對初出茅廬的人來講是很恐怖的舒適圈。

截至目前為止,我的工作已經三年過去,在立委的地方與國會各一年,在市長輔選團隊歷練半年,現今在市府內工作。在工作期間,我仍不斷進修,拿到法律學位並正在攻讀海洋領域碩士,提醒對於政治工作有興趣的朋友,一定不能忘記自己的理想與目標,若立定方向就規劃並逐步朝夢想邁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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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唸農學院植病系,現在是小編──「不務正業」徵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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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世界好快心好累的時代,我們大學修的很多學分都很難學以致用,「不務正業」、做著跟大學主修乍看沒什麼關係的工作,可能才是常態。五月的專題徵文,就讓我們來看看「職涯」能有哪些變化!

  • 文/阿鴻

圖/pxhere

台灣的大專農學院並不多,因此,可能許多人對農學院的出路蠻好奇的。到底農學院是不是喜歡生物、熱愛自然學科同學們的出路之一呢?以我自己的例子來說,還是先講一句老話「路是人走出來的」。

小編這條路,固然不是師長們心目中的典型好出路。不過,在某方面來說,對於熱愛本科但個性叛逆的我而言,是個意外合拍的選擇。

學生時期的我,除了顧好平時課業也關心許多農業議題,想知道在學校所學的知識,應用在產業又是什麼情形。因此追蹤幾個專注在農業議題的媒體,後來因緣際會去應徵相關工作,擔任某農業主題粉專的小編。

小編的日常工作包括:蒐集輿情、整理學科及政策資料、規劃懶人包內容、寫文案、製作圖卡、製作資訊圖表、規劃並執行臉書活動、臉書發文、Line發文,偶爾也要剪影片。

最常面臨的考驗是,如何將「很生硬、距離一般人很遙遠」的資料轉換成長官及民眾都買單的白話文。

這個困難點在於,太多人對農業議題有誤解!其中有許多商業行為、媒體渲染以及政治操作等複雜因素。例如:很多人不知道,任意餵食野鴿有傳播禽流感、寄生蟲以及破壞生態平衡的疑慮,但仍有不少父母及幼教老師會帶小朋友到公園餵鴿子。

再舉例,民眾常誤以為政府放寬農藥殘留標準,罔顧食安,事實上政府是「訂定」標準而非「放寬」標準,原先沒有規範,反而是相對沒有安全保障的。讓新藥合法進場,舊的高毒性農藥才有退場的空間。還有,許多人認為「有機」就是營養的保障、「不打生長激素的雞」才是可以吃的雞……但事實上這都是錯誤觀念。

有時候網友的反應或長官的考量令人很無奈,但這就是現實。

這麼厚的同溫層實在很難打破,難免會有需要退一步妥協的地方。後來我認為,重點是不要放棄持續溝通,不要放棄這個橋樑,總是多多少少能避免一些錯誤的資訊傳播,對產業是一件好事。

另一方面,小編的工作時間,常因為有突發事件需要臨時加班。這部分坦白說有超乎我過去對小編的理解,也讓家人和身邊朋友紛紛驚呼「你只是小編,要管這麼多事情喔!?」「是啊…..哈哈哈….」就是這樣,所以其實小編是個相當需要熱忱的工作呢!

在這個資訊快速、網絡發達的時代,小編在各個領域都是很需要的。

若能接受快速的工作步調,只要有心投入,絕對有可以發揮的空間!也可以透過小編工作結識不少人脈喔!

很多人都自嘲,一日生科終生科科。在我們農學院畢業來說,也是類似的窘境。這年頭因為產業結構的關係,從農可說是相當不容易。但是,也別妄自菲薄,越來越多人關注到農業。時代在變,開始有不同於過去典型的工作機會,甚至跨領域合作的可能性。多試試幾個,總是會越來越知道自己要的,找到自己能發揮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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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念地政系,但我現在在做銀行行員──「不務正業」徵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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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世界好快心好累的時代,我們大學修的很多學分都很難學以致用,「不務正業」、做著跟大學主修乍看沒什麼關係的工作,可能才是常態。五月的專題徵文,就讓我們來看看「職涯」能有哪些變化!

圖/wikimedia

大學學測放榜後,如何選填適合自己的科系是每個高中生必定面對的難題,臺灣高中生階段的學生大多都不太知道自己的興趣是什麼?自己適合什麼?

所以在選填志願時往往就依據自己的成績、科系熱門程度和師長的意見去選填。舉我個人的例子來說,受限於繁星計畫只能選校,科系幾乎是依據分數高低來決定落點,由於商學院的所有科系都落榜,最後就到了這個和商科有點相關,卻又比較接近法律系的科系。

儘管自己並不排斥自己在學校所學的專業科目,但我仍是希望自己的職涯可以有不同的可能性,而非侷限在公務員或是不動產相關產業。

最初也沒有多想,只覺得銀行行員似乎是個不錯的職業就著手投了履歷,經過了筆試和面試,最後毫無任何經驗的我,錄取成為一間北部某銀行的存匯行員。

新鮮人進入職場往往都是從零開始,即使你是相關科系出身,仍然需要了解公司文化、系統、組織架構以及工作如何實際操作。通常銀行都會對新人安排一定時間的教育訓練,在經過約三週的訓練後,我被發派到台北信義區的銀行就任櫃員。

銀行的業務大概分三類:存匯、放款和理財業務。一般新人到分行都會先做存匯的工作,之後再依分行的需求由單位主管派任其他職位,而存匯的工作和我大學所受的訓練大多無關,因為我們所使用的系統和知識都不是學校會教的。存匯櫃員的工作大概有:一般收付〈存款、提款和匯款〉、外匯、基金、開戶、支票存款。除了上述的項目外,還有一些工作是依據分行業務和主管而產生的工作,例如:基金和保險的行銷、保險公司保費代扣……..等等。

由於我們公司採全功能櫃台制,所以每個櫃員都要學會辦所有的業務,每次叫號的時候就像是在玩抽鬼牌,因為除了熟識的客戶外,你不會知道客戶要請你辦什麼樣的業務。這對於新人來說是一直是很大的考驗,因為上述的那些工作,大部分是到了分行才開始學習,教育訓練時並沒有教導,所以能不能在這個職場生存取決於你是否能在短時間熟悉各種業務工作,以及你身邊的主管和同事是否願意協助你。

雖然我的職業並不會運用到我大學所學的專業知識,但這也不表示大學的訓練和職場工作毫無關係。

除了表訂的工作外,有時我們還會遇到主管交辦事項,而這時就需要自行去思考該如何完成。例如:公司某高階主管曾經要求分行,去估算自己分行每月的損益,當時我運用了公司的日報表、同事提供的資料,搭配學校所學的會計學理論和Excel軟體,計算出主管所要求的數字。

由此可知,雖然我在學校所學的專業知識不會應用在主要的工作上,但它卻能在處理某些事件上有用武之地。

對於銀行相關工作,不少人常有一個迷思:總行待遇比分行好。

根據我的經驗:不一定。我在分行任職不到一年的時間就被調至總行會計部,這也許是因為畢業於國立政治大學這個名校,也可能是在教育訓練時人資部的主管對我留下深刻的印象,總之,這個經驗也讓我對於銀行業有更深一層認識。

即使在同一個公司下,分行和總行的工作內容差異甚大。分行主要負責業務面,所以工作大多為招攬業務和服務客戶,對於市場、客戶有較多的接觸與認識;總行主要負責管理面,因此工作大多為制定政策、監督分行行為以及應付主管機關,對於法律和各項政策有一定的敏感度。從這裡可以看出,分行需要的是能招攬業務和開發新客戶的人,或是只能依照制式規則完成工作的人;總行需要的是能獨立作業、主動發現問題並解決問題的人,或是能從無到有,制訂出適合公司的系統或企劃的人。

我在這個公司年資約2年半,比較多的時間在總行服務,我清楚了解即使在同一個公司內,不同的職位,不同的部門,所需要的人才自然是不同的。學校所教導我的是獨立思考的能力,以及如何透過團隊合作找出最適合的策略,因此我會適合總行的環境。在我任職期間,人資部也曾陸陸續續調過不少櫃員到總行任職,然而這些人的離職比率可說是頗高,原因出在他們大多出身於科技大學,而技職體系的學校比較少訓練學生獨立思考,或是讓學生去獨立完成一項專案,當他們在總行面對無標準答案的問題時,往往無法處理。

其實有很多事情唯有你自己親自去體會,你才能真正了解它的內涵,而他人的意見仍舊只能參考用。

人們在選擇自己就讀的科系和職業時,最重要的還是要先對自己有一定程度了解。先知道自己的人格特質和能力,從而去選擇符合你自己條件的職業才是正確的。

銀行業在台灣算是一份穩定、有機會領高薪的工作,然而,現在年輕人滿多都因害怕業績壓力,而盼望能有機會轉調管理單位,雖然管理單位無業績壓力,但是主管給的壓力其實也不算小,而且每天面對一樣的人、事、物,倦怠感很容易產生。總行也好,分行也罷,不管他人說什麼,認清自己,找到最適合自己的位置才是對自己最好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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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念生物資源,現在是保母──「不務正業」徵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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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世界好快心好累的時代,我們大學修的很多學分都很難學以致用,「不務正業」、做著跟大學主修乍看沒什麼關係的工作,可能才是常態。五月的專題徵文,就讓我們來看看「職涯」能有哪些變化!

圖/pxhere

我念生物資源,但我現在在做保母…很幸運,還沒領到畢業證書就被錄取一份與大學主修沾上些邊的研究助理職,來不及想太多就四年過去。

某次活動中與好友談到未來好希望能自己教養孩子,而我的保母人生開端就是從這開始,經由推薦我參加熊媽媽的托育人員課程,取得結業證書後我沒有馬上離職,其實當年26歲的我對於要自己照顧小孩還是有些恐懼。

27歲那年,有一間婦產科診所應聘新生兒室托育人員,心想或許我可以在這接受訓練,很幸運我又被錄取了!離職的時候老闆告訴我,「新生兒室是個充滿希望的地方,不論如何我都要記住不做不該做的事,留意每一件覺得奇怪的事。」至今我都很慶幸有當年主管這樣一句教誨。

我學得很慢,努力自修了很多新生兒甚至產科方面的書,主管及學姐們也很器重我,教我很多照護方面必須細心的部分。其實在新生兒室的日常不過就是餵奶、換尿布、洗澡,每日完成紀錄,但也因為是最密切接觸寶寶的人,我們往往是最先發現一些狀況的人。在這五年間讓我更明白保母之於孩子是什麼樣的存在,我們用心感受著他們的每一天、每一次的變化,也因為我們受著父母親的託付,只要我們說「這是正常的」,他們就放心了,是這樣的信任。

當然日常中也常常被誤會,例如曾經一次輕拍小孩哄睡的過程,因為家屬的不安全感質疑我們就是在拍打小孩,也因生產過程中產生的傷痕被誤會是不是打他們的小孩,甚至對於一些不滿都只敢在出院後反應,因為孩子還在我們手上,誰知道呢?其實我們比誰都希望孩子們平安健康跟媽媽出院。

產房新生兒室另外一件有趣的事就是我們能在一旁參與孩子出生,當然也遇過來不及出生的小天使。醫學再怎麼發達,仍然有許多無法預期的事,每一個突發狀況後平安出生的孩子,背後都是一次又一次剛好的運氣,才能好好的與我們相見。在這之後我更加相信緣分,珍惜自己及身邊的一切,每當遇上挫折時,想想光是生命這麼得來不易,一切都能微笑致之了。

同事們常說我真的是做研究的人,除了細心與耐心之外,還具有強烈實事求是的精神。

我想這大概是大學中我學到最實用的技能了。科學研究是非常講求切實,對於未知就去查清楚,或是請教專業,不能亂下定論或是忽略問題,我想這也是從業人員必須練習的,當我們充滿這樣好奇與熱情,我想孩子所學到的必定是怎麼面對問題並解決它。

而如今我將離開嬰兒室,成為到府托育人員,在正式簽約之前遇到一些挫折,因為年輕的保母沒有什麼經驗,我被拒絕了很多次。後來在一位找保母路途上也挫折連連的母親家試做三天,她在第三天告訴我我就是他們要的保母,當天我們就簽約。這位母親很重視清潔衛生,他的要求很簡單,勤洗手,每日做好玩具清潔及環境消毒,真的如此而已。媽媽跟我分享他這幾個月找保母心有多累,有些保母很不愛洗手,甚至經由提醒都沒改善,還覺得雇主很難搞,而有些很有自己的一貫作法,有人開出高額薪資強調孩子的一切都交給他,甚至能幫你完成家務。最後她說保母的素質真的參差不齊呢!

其實她想要的是一位跟她一樣愛她的孩子的保母,不用更多附加的,甚至她希望我只專心在照顧小孩的事情上面。

我覺得保母的本質就是協助照顧孩子,在接案之前明白爸媽需要的是怎樣的保母,理性溝通互相尊重才是。當我們過度滲入孩子的家庭必定會打擾父母親與孩子之間的依附感。我是別人帶大的孩子,當我必須面對自己的爸媽時,那份焦慮感直至今日我都還無法好好面對,也因為過去我一直受著別人的爸媽照顧,他們那份無私的愛,想到自己的孩子就也給我準備一份的愛,也是我走上保母人生很大的動力。

我想大部分的托育人員都是因為愛孩子才踩進這個行業,不論當初是不是只是剛好家裡有孩子順便考張執照的爺爺奶奶姑姑阿姨,想必都是因為喜歡才做的吧!我們都將是孩子人生的過客,或許未來他們根本不會記得曾經有人那麼愛護他們,但這段時間的啟發都將一輩子影響他們。

身邊遇到的人對於我要開始認真當保母大部分都會說很有愛心啦或是很有耐心耶!小孩哭好可怕之類的。

對於愛哭鬧的孩子,我們必須理性的明白,孩子尚未學習怎麼口語表達自我,甚至他們也從大人們身上學到錯誤的情緒表達方式,每當有人問起為什麼我的孩子要一直哭的時候,我都會告訴他因為孩子也需要情緒的出口,而他唯一會的就只有哭,我們為什麼不能寬容的給他安慰呢?有句話意思是這樣的,「暴力能使人屈服,卻不能使對方順從」,當孩子還小的時候我們或許能因為自己比較強大而迫使小孩聽話,但這無法準確教育,並且一些意外產生的原因常是來自我們迫使小孩聽話的過程,我覺得這是每一位為了讓孩子聽話的保母必須面對的課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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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念生技系,現在是土地議題報導者──「不務正業」徵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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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者 / 野行耕耘工作室  姜盈如

在這世界好快心好累的時代,我們大學修的很多學分都很難學以致用,「不務正業」、做著跟大學主修乍看沒什麼關係的工作,可能才是常態。五月的專題徵文,就讓我們來看看「職涯」能有哪些變化!

圖/pixabay

平日裡最常被問到的就是─

受訪者:「你們怎麼會做這個啊?你們是相關科系畢業的嗎?」

我:「ㄜ,其實我大學讀生物科技,另一位是讀商業設計。」

受訪者:「喔…你們現在做這個跟土地有關,可是你們不是學這個的……。」

我:「跑久就熟了。現在發現這真是一條不歸路……。」(傻笑+苦笑)

我之所以會選擇就讀生物科技學系,大概是因為高二時遇到一位很認真的生物老師,她讓我重新對生物學科產生了興趣,在那之前,我的生物成績一直都不好。

我從小總是重感冒不斷,對於「看醫生」很有經驗,加上有好幾位親戚都是中醫師,讓我對醫學有些興趣,為了省下在外住宿的費用,就選擇住家附近的醫藥大學就讀。

新聞報導對我的影響很大,在大二下學期左右,也就是2007年年初,媒體報導很多關於氣候變遷的事情,加上系上老師的研究目的幾乎是針對「製藥」為主,從小吃藥吃到想吐的我,未來實在不想去叫別人吃藥,所以我算是選錯學校還是科系嗎?我到現在也還不確定。

當時心裡有了一些念頭:「人生病的原因有多少是來自基因、多少來自體質、多少來自心理、多少來自環境因素呢?」、「環境出問題,人怎麼可能還能健康?」

那時我便開始選修或是旁聽一些外系開設的環境學科課程,諸如水污染、環境工程概論、環境管理學、環境生態學……等,大三下學期我才算是確認自己未來不會做生物醫藥相關的研究和工作。我從小就喜歡聽人說故事、喜歡看好文章,加上從小喜歡寫作文,特別是論說文,大四時我不斷反覆思考「我這樣一個非環境學科出身的人,若畢業要一邊添補家用、一邊接觸環境議題,恐怕只有記者這一行能給我機會了吧!」

畢業後我到小電台工作,有時主持節目,有時跟台長一起外出採訪,也到北部應徵過環保組織的工作,但想到薪資扣除房租和生活費後所剩無幾便作罷,後來曾短期到行銷公司負責採訪和網站文案企劃,直到7年前的某一天,我對於撰寫老闆、客戶要的東西感到厭煩,也認知到自己跟台灣的距離愈來愈遠,當時我認為除了做獨立報導之外,我這樣的人大概沒有其他機會寫自己想要的題目了吧!

從畢業到有此想法已過了約3年,這3年來我不斷思考著工作和環境、健康、人生之間的關係,我推測我想找的答案在人與土地的互動過程當中,因此我決定從農業議題切入,當時大約是2012年6月。

2012年年底,由於台中有超過1400公頃的農業區正被以市地重劃方式開發,自此我便特別著重在市地重劃的調查,後來與一位獨立影像工作者成立了工作室,我們的日常工作除了採訪各個相關的公聽會外,很大的一部分是田野調查和研究,有策展機會的話則會辦「變遷的台中影像展」。

這三年來也持續舉辦植物生態走讀活動,希望讓大家不只是看報導,也能走到開發地區親自看看;研究的部分是無止盡的,在台灣探討土地議題,很難有停止的一天,因為會不斷發現新的問題。

針對被開發或預計被開發的地區進行田野調查,抗壓力必須很強。

有時遇到少數熱血青年說想要跟我們一起做看看,我都會告訴他們─這個工作很考驗自己的心智,因為我們對受訪者不是做一、兩次的訪問,在多次田野調查的過程中,很難不與部分受訪者成為朋友。

若他剛好是弱勢,於是當開發的怪手啟動,他的生活水平因此面臨重挫,而我們又無能為力的時候,加上社會沒有那麼多的社運能量來運作成議題,那種心酸會不斷讓你害怕再遇到下一位,我甚至會常常想起他們,拆遷之後的這幾年來,我每到他們的租屋處探望,那股心酸依然沒有變少。

我的家人最常問我兩個問題:「你做這些事情對你有什麼幫助、你知道那麼多問題又能怎樣?」他們甚至會懷疑我是不是被人騙了、否則怎會去做這些事情?我們的工作室至今還未能有足夠的營收,目前靠兼差來賺取生活費。

有讀者想跟我們從事一樣的工作嗎?

目前我也不知道該給什麼建議,為什麼我還想繼續這樣的工作?只是因為我還不想放棄,而且土地在台灣是愈來愈稀有的資源,如果再不關心,以後也沒機會了,房地產愈來愈集中在少數人手上,包括中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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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念物理系,現在是電影修復師──「不務正業」徵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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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世界好快心好累的時代,我們大學修的很多學分都很難學以致用,「不務正業」、做著跟大學主修乍看沒什麼關係的工作,可能才是常態。五月的專題徵文,就讓我們來看看「職涯」能有哪些變化!

  • 活耀星系核/許閔筌

圖/wikimedia

『到時候來NASA找我吧!』

翻開高中畢業紀念冊,除了稚氣青澀的臉孔外,在我的照片底下還留了這麼一行豪語。國中時讀了小說《十月的天空》,是人生中第一本沒有插圖的書,也是決定了我往後十年軌跡的書。這本書的內容是關於NASA工程師在高中時自製火箭的擺脫礦工命運的勵志故事。

有趣的是,影響我選擇物理系的因素,反而來自此書的譯者,猶記得此書的譯者畢業於台大物理系,沒有多想,就認定進入物理系是通往NASA最快的路徑。

大學順利進入了台大物理系,以為從此就能按照自己的規劃一路走到NASA,沒料到大學四年反而讓當初目標堅定的我產生了動搖。

尤其在大四時不停捫心自問,這真的是我想要的嗎?物理這條路真的適合我嗎?後來選修了一門電影通識課,原本就愛看電影的我,彷彿在五里霧中找到了一盞明燈,發現了自己真正有熱情投入的事情。退伍後,雖然繼續念大氣科學研究所,但整個心思其實都在電影上,甚至為了到法國學電影,而去學了法文。

偶然的機緣下我到了法國當交換學生,之後放棄了原本的研究所,申請到法國的電影研究所,選了甚為冷門的電影修復。原本我也是對於電影修復完全沒有概念,連聽都沒聽過,某一次在台北電影節看了楊德昌的〈牯嶺街少年殺人事件〉修復版,覺得電影修復這檔事實在浪漫的無以復加,算得上人生另一個轉折點。

過了幾年畢業後,回到了台灣,由於這種工作實在太稀缺了,一時也找不到相關的工作,甚至在家族事業待了幾乎兩年,幾乎都要繼承家業了。這一段時間懷疑人生的戲碼不斷上演,總是用一個接著一個言不由衷的藉口瞞混過去,覺得人生大概就這樣定下來了。等這些情緒累積到臨界點後,再度打聽電影修復的工作。

面試了幾個電影修復的直接相關的工作,結果都沒被錄用,可謂人生最低谷的時刻,回想過去幾年的付出到底為了什麼。可能是被逼到無路可走,抱著姑且一試的心態,厚著臉皮聯絡了幾乎失聯的葡萄牙朋友,當初認識他,他已經在葡萄牙的電影修復公司上班,詢問他是否有機會能到他們那邊工作,沒想到機會就這樣降臨了,在他向老闆推薦了我之後,老闆倒是很爽快的答應讓我到葡萄牙當電影修復師。這也是如今我能在里斯本寫下這段故事的前因後果。

更精確的說,電影修復可以分為實體底片修復(photochemical restoration)與數位修復(digital restoration),而我的工作是數位修復師,可以想像成電影後製,只是工作邏輯上不太一樣。

剛來葡萄牙時,我對數位修復的認識也僅止於理論知識層面,實際操作則是另一回事了,所以首先要先熟悉所有的軟體操作,說是訓練事實上比較像是自我摸索,花了幾天掌握大致的基本操作後,往後的兩個月不斷地拿著之前公司完成的案子重複練習,除非是主動提問,同事間基本上不會過問你的情況,並非說無情,可能只是辦公室文化上的差異吧。

如果要說物理系當初的訓練對我有什麼影響,或許培養了快速的自學能力吧。物理理論往往是相當抽象的,必須先掌握了核心概念,才能在繁雜無比的方程式中瞧出端倪來。所以凡事遇到新的事物,首先會去分析什麼是最核心的邏輯概念,還記得當初有位物理系老師說了這麼一段話,當你迷失方向時,先爬到高處俯瞰全局,掌握了大致的輪廓,自然會知道如何最有效率地運用手中有限的資源。

前提是必須有熱情跟興趣,否則數位電影修復說穿了,是個非常重複枯燥乏味的工作。

整天關在唯一燈光來源只有電腦螢幕的暗房裡,不斷重複相同的操作,與其說是數位修復師,反而更像勞力密集的手工業者,很容易就會疲乏了。工作內容不外乎穩定畫面,調整光線明暗,把髒污破損刮痕用後製工具修補起來,有點類似 photoshop 的操作,日復一日。但即使現在已經工作一年了,每天仍期待到辦公室去,除了相對於台灣非常人性化的上班文化外,其實每部電影的問題都不太一樣,手頭上有的工具就這幾種,要怎麼利用這些去完成每個修復案子,中間的思考與嘗試過程到最後的成品,能帶來非常大的成就感。

身為辦公室唯一一個不說拉丁語系語言的人,最讓我頭痛的是語言,雖說同事都能用流利的英文溝通,但又同時都能說流利的葡萄牙文,常常不自覺就在辦公室說起葡萄牙文,有種被排除在外面的感覺,但有時候也會有好處,就是同事們在抱怨的時候,不會被干擾到。另一個考驗是身體方面的因素,由於長時間待在暗室裡盯著電腦螢幕,眼睛很容易疲勞,日積月累下來,眼睛常常紅的跟兔子一樣,動不動就會酸澀,如果哪天眼睛出了問題,有再多熱情恐怕也做不了這工作了。

從最開始要選擇物理系開始,家人總是不斷質疑我做的每個抉擇,更別說到後來走上電影這條路,說是誤解也不盡然,主要是擔心往後的就業機會,或者工作上的待遇。但除了以這些標準來衡量一個抉擇一份工作,仍可以從其他方面來看待一份專業,或者這份工作在這世界上並沒有很強的存在感,但一定有其存在的理由與價值。最後幸運地找到這份工作穩定下來後,家人也能慢慢理解了。

而對於電影修復沒有概念的朋友,常會以為我是在拍電影還是寫劇本什麼的,畢竟電影修復不在他們所知道的電影範疇內,我也是很樂於解釋我從事的工作,也算得上一個推廣這個冷門領域的機會。

最後對於有志加入電影修復行列的朋友,還是老話一句,要三思,要三思,要三思!

重要的事情要說三次。如果不幸像我誤入歧途的話,最重要的是要保有對「老」電影的情懷與熱情,絕大部分接觸到的都是老電影或單純的影像紀錄,其次是無與倫比的耐心,試著想像十分鐘的片段,以一秒二十四格的影像來算,總共有一萬四千多格,必須逐格檢查修復,通常需要花上一個月不斷檢查重看這短短十分鐘的片段。如果對你來說這些都都不成問題的話,歡迎加入電影修復的行列,WE WANT 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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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唸語言治療與聽力學系,現在是模具工程師──「不務正業」徵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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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世界好快心好累的時代,我們大學修的很多學分都很難學以致用,「不務正業」、做著跟大學主修乍看沒什麼關係的工作,可能才是常態。五月的專題徵文,就讓我們來看看「職涯」能有哪些變化!

大家好,我是侑倫,一名患有亞斯伯格症(AS)的模具工程師,目前在家中的模具公司上班。但我大學念的是中山醫學大學的語言治療與聽力學系,因此大學時的訓練和現在職業應用上毫無關係。之所以會回家做模具,主要是因為家父是模具工程師,在該領域已經經營超過 40 年,認為模具是不錯的行業,希望我繼續傳承下去。

模具產業是傳統產業之一,所謂模具是工業之母,製造萬物都需要模具。我平日工作內容是:與客戶溝通,了解客戶需求,並依此設計模具,可是由於我念的是普通高中(台中一中),沒有高職系統的視圖及相關加工訓練,因此常常造成溝通上的困難,再加上因為 AS 症狀中的「空間想像困難」,所以常常引來父親和師傅的責難(他們總認為高中念一中,大學又念醫學院,應該很聰明,學這些基礎技術不會太困難);因為這方面的知識需要長時間的養成,並非一時半刻由老師指點就可以習得,因此只能透過從錯誤中學習以及自修慢慢摸索學習。

之所以會放棄語言治療,主因是語言治療師是一項人際敏感度相當高的職業,由於我的同理他人的能力較低,在整段大學四年的求學生涯中發覺,該項職業對我,一位AS的患者而言,壓力很大,因而在最後大四時選擇離開。

如果你想念語聽,請先思考你是否以下特質:

  1. 英文超強,語聽的教科書大多都是原文教科書,鮮少中文。
  2. 你很擅長整理學習資料,因為專業課程又多又雜,但是課程間的整合卻是要靠自己,老師們是不會幫你的。
  3. 你很擅長跟人相處,我在實習時常要跟家長或親屬衛教,但是這類親屬常有一種特質,拒絕接受旁人對患者的負面評價,你必須要從患者的種種負面表現中看到他的正向特質,此外聽語障礙的患者進步又很慢,所以這是一件很累人的事情,也是造成專業人員會被投訴或引發專業人員和家屬間衝突的原因之一。

在研究所(我大學沒有畢業離校多年後,又考上朝陽科技大學企業管理所碩士在職專班)期間,老師們覺得我的天賦聰穎,語言能力驚人。畢業論文的英文撰述不靠google翻譯,全部自己寫,完成後給老師評鑑結果,但所上老師不更一字,文字相當通順,直接放行過關,3位口試委員和指導教授均一致鼓勵我投稿到國外期刊。目前則是會以英文在網路上和外國人語言交換學習俄文與日文,用英文教外國人中文。

然而,語言天份在實際接單上其實應用有限。舉例來說,由於我父親的公司屬於微型企業,能從國外的接單的可能性較低。相對的,親戚中也有一位從事模具設計與加工,其公司年營業額超過新台幣一千萬,除了負責人本身有流利的日文能力外,旗下也有多名精通多國語言的模具工程師可以對外接單。

另一方面,我自己的研究所論文是以模具產業為主題,研究台灣模具產業的關鍵成功因素,若您想當模具工程師,建議如下:

  1. 學習新一代的CAD/CAM輔助設計軟體與CNC相關技術。
  2. 加強自己的外語能力,其實目前台灣的模具訂單,有很大一部分是來自東歐及中南美洲國家,所以可以透過學習俄文,西班牙文與葡萄牙文提高自己語言能力以爭取訂單;而由於現階端高階模具技術多仍由美日兩國所把持,因此也可以透過加強英文與日文,為自己打開一扇通往先進技術的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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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念心理系,現在是電視劇對白錄音師──「不務正業」徵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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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世界好快心好累的時代,我們大學修的很多學分都很難學以致用,「不務正業」、做著跟大學主修乍看沒什麼關係的工作,可能才是常態。五月的專題徵文,就讓我們來看看「職涯」能有哪些變化!

  • 文/南瓜

我在大學時除了本科系,還多選讀了學校的數位音樂學程,一開始只是為了能多一個搶通識課的途徑,誰知道後來越學越有興趣,索性就把學程給修完了。學程裡包含很多專業課程,像是廣播、編曲、錄音等等,學校也添購許多設備讓同學能借用來自主練習,甚至還蓋了一間錄音室供教學使用。而我的起點就是從那裏開始的。

畢業後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找不到工作,投出去的履歷全石沉大海的感覺很讓人絕望,中間曾經休息了一段時間再繼續積極的找工作,折騰了快半年才誤打誤撞進入了現在這個職場,到這個月為止大約已經工作一年半。工作一段時間後才從老闆口中得知當初會被相中是因為在自傳中提到自己是電視兒童,

「現在的錄音都數位化了,技術上不會太困難我們都能夠教你,所以希望進來的是喜歡看電視的人就好。」老闆是這麼解釋的,工作到現在我也比較能夠理解老闆的想法了。

電視劇對白錄音師主要的工作就是錄音,工作內容大多是韓劇和卡通的中文配音錄製,對,那些你們覺得很崩的中配都是我們的嘔心瀝血之作,我們公司是每個錄音師負責一間錄音棚,每次只錄一名配音員,解釋到這裡看起來都還算簡單,「那很輕鬆嘛!按按錄音鍵就好了啊!我也會!」要是這麼想的話就太小看我們了。錄音當下,我一手負責操作機器,一手拿著中文配音稿,眼睛要緊盯影片裡的嘴型,看配音員路的語音跟畫面有沒有搭配好,注意情緒、咬字、句子長短和斷點等等與原音有沒有出入,還要分一點心思來瞄一下手上的稿子,確認配音員有沒有念錯台詞,並且在大約半秒的時間內抓到錯誤並提出 NG,半秒之內是什麼概念呢?大約就是在配音員講完下一句的頭兩個字之前要作出反應,同時也要知道每一位配音員的習慣,NG 的反應才能迅速到位。

對錄音師來說最大的挑戰有兩個,第一個是效率與品質的平衡:中配作品的製作期其實很短,我們公司的錄音期大約是五到十個工作天左右,中間還有可能遇到各種突發狀況造成進度落後,在這麼緊迫的錄音時間裡,錄音師其實很難兼顧效率和品質,需要好一段時間的拿捏,才能在夾縫中取得不愧對自己和觀眾的平衡點。第二個挑戰是如何與配音員們維持良好的互動:目前線上的配音員有很多是已經在業界打滾十年以上的大前輩,而且都是需要長期合作的工作夥伴,如何讓對方安心、信任自己的專業,是每位錄音師必經的關卡。在互動時必須技巧性地拉近距離,讓配音員能夠在最輕鬆自在的狀況下演出,盡量減少會消耗對方精神的要素,才能更有效率的完成工作,我認為心理系教會我的同理心和觀察力對這部分有很大的幫助。

周圍的人常常會有一個誤解,那就是錄音師可以看到很多明星,其實不然,不是每個錄音室都有機會製作中配電影,也不是每一部電影都會找明星來配音,若要說能看到什麼厲害的人物,大概就是配音員們本人了吧,像我第一次遇到小魔女 DoReMi 的配音員時,興奮到差點跟她要簽名,還有柯南裡的工藤新一和神奇寶貝裡的小智等等,可以和小時候天天收看的卡通主角一起工作,是一個蠻特別的體驗,小時候的自己應該會很羨慕現在的我。

但這份工作也不盡是輕鬆愉快的事,當然,能夠看到最新進度的動漫,或是發現好看的新卡通都會增加我上班的動力,但也有一點我到現在都還不是很習慣,那就是長工時,早的話大約九點半要到公司,晚的話錄到十一二點的也大有人在,有些錄音室的技術人員是採輪班制大家互相分攤,但沒錄音的時候可能也得負責其它工作;有些錄音室就是一打全,一個人錄一整天,我自己的最高紀錄大約是從早上九點半錄到晚上九點半(中間午休一小時外加斷斷續續的中場休息),希望正要步入職場的年輕人們不要光看到光鮮亮麗的一面,也要好好考慮一下自己的健康狀況,確定有辦法承受再考慮這個圈子的工作。

「那你猜猜我現在在想甚麼?」是每個心理系學生最討厭聽到的一句話,殊不知我現在最常自問自答的居然是「猜猜他/她在想什麼?」。

在工作中,我需要不停透過細微線索來判讀劇中角色的情緒,藉此推導每段話的語意,並確保配音員的演出不會相差太多,有時候甚至會和配音員一起停下來討論這一段演員到底想要表達什麼,舉例來說,同樣一句「我討厭你」,如果是面露殺氣的講,那應該是真的討厭沒錯,但如果是帶一點點笑意講出來,就會變成小情侶打情罵俏的場景了。有時候會覺得有點諷刺,自己居然陷在以前最討厭的句子裡,有時候又覺得感謝,還好在心理系的訓練下已經能夠平靜看待這個問句,並且真的能透過一個人的言行舉止來判斷他的想法,這大概是我在心理系得到最實用的能力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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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讀冷門科系我驕傲!從森林系談念冷門科系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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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大學前,當長輩們知道我上的科系是森林系時,第一反應不外乎是眉頭深鎖、沉默不語,有些甚至直接問我說是先進去再準備轉系還是轉學考嗎……(聳肩

森林系?之後是要轉系嗎?(親戚臉) source:Wikipedia

為何我會念森林系?

的確,當初我進入森林系的初衷及想法很簡單:

1.喜歡當個大自然野孩子,小時候曾加入荒野保護協會當志工,也看了很多相關的電影,對於森林有著莫名的憧憬,那時志工經驗也啟發了對動植物調查及生態環境保育的興趣。

2.父母的認同與支持,家裡對於我的選擇給予很大的自由,這部分給予我很大的信心來進入森林系就讀。

然而,在實際進入大學後,身邊不時會有一些希望我再三思的聲音,不論是來自親戚、高中老師甚至是同學,他們擔心的點其實我也很清楚,森林系一向是屬於傳統比較冷門的科系,畢業後好的工作薪水或出路都比較難尋覓。

面對這些質疑,我一直都覺得,大學科系和賺錢並沒有太大的關連性。我覺得大學是個探索自我的場所,我們這個世代在進入大學以前,幾乎每天都面臨著升學考試的壓力,一心一意準備大考,只為了我們理想的科系跟學校。但我們好不容易跨過這個門檻,進入夢寐以求的大學,竟然是立馬被關心就讀科系未來的出路跟薪水。

也不是說這件事情不重要,的確在未來工作場合上,我們需要跟別人競爭、需要具備相當的實力跟技能,但這該是從大學科系加以評斷、比較出來的嗎?

所以我認為不該直觀的認為較冷門科系(如森林系)是個沒有出路的科系,而是認知到在大學階段積極探索、學習跨領域的相關知識與技能是不可或缺的。

森林系在學什麼?

傳統提到森林系可能就馬上聯想到種樹跟砍樹,但這邊容我稍稍說明一下森林系到底在學些什麼內容,以我母校國立中興大學森林學系為例,森林學系主要可以分為林學組和木材科學組,林學組主要學習的內容包括森林的培育、森林生態、森林水質調查監測、森林資源評價、森林經營管理、林業政策、野生動物管理等課程;木材科學組主要學習的內容則包括林產品的各種特性、木材的物理與化學性質、林產品的開發技術(如藥品或精油等)、製漿造紙、木材保存與性質改良、生質能源開發等。

傳統提到森林系你只聯想到種樹跟砍樹嗎?source:NPS photo

我們時常會需要運用跨領域的知識來完成一項專案:例如談到處理石虎保育的議題時,其中一個面向是關乎經濟市場價值的森林評價學(評定森林各項功能和其分子的組成價值)——

假設今天石虎的棲息地面臨是否開發或加以保育的爭議,研究人員為了衡量土地開發的價值與棲地保育的價值孰輕孰重,那該如何計算出棲地保育(非市場財貨)所隱含的市場價值呢?

這時能透過使用非市場財的條件評估法[註1],扣除一些合理的偏誤後,計算出受訪者(包含石虎棲地居民與非居民)對於石虎保育地所願意付出的價格 (WTP)。這些最後所計算出來的生態經濟效益,可提供給相關石虎保育的機構作為參考,同時也使政府或開發單位在做土地開發或棲地保育時可以詳細評估其所帶來的利弊得失。

  • 註1:亦即研究人員設計一套問卷,向受訪者描述一個假設的市場情況,當受訪者回答問卷時能顯示其對保育地的評價。

近年來逐漸受到關注的「環境信託」[註2],即是基於此概念下所做的一個延伸,相關案例可以參考由環境資訊中心所管理的自然谷環境信託基地

  • 註2:即透過民眾小額捐款的信託方式將棲地或生態保育地交給相關組織做管理。

從上述的例子中可以發現,一個森林議題的處理,除了涉及經濟學理論、統計分析軟體,其他面相還包括做調查時會使用的地理資訊系統(GIS),過去對於野生動物的政策制訂研究等。我們需要學習不同領域的知識與技能,才有能力持續關注及保育台灣的山林資產-即便它未必是最賺錢的領域。

這個社會是由許多背景跟專業的人所構成,科系沒有熱冷、好壞之分,每個科系都有其價值跟貢獻,不應該只是由賺不賺錢、有沒有好出路來評斷之。

讀冷門科系,就會一生科科嗎?

前陣子,我因為對於未來工作感到迷惘、一度感到徬徨無助,但一位朋友告訴我:「你在害怕甚麼?如果你是因為擔心大學賺不到錢的話,你真應該一開始就去讀技職。」這點醒了我,對我來說「讀大學」的意義是什麼呢?是一畢業就邁入高薪職場的技術或技能嗎?又或者,它能要教會我的是面對困境,能獨立自主的思考方式;是一套對於新知的渴望態度和畢業前應擁有的知識涵養,而非針對致富的攻略教學。

「思想」的確不能當飯吃,但靈活的思考,卻能讓你的飯變大碗

最重要的,是在出社會後,擁有自行摸索未知事務的勇氣、清楚自身在社會中的價值定位,以及需要的資源該如何取得,並學會在生活中為自己找到機會,讓自己人生能活得更有價值。

我很幸運,在自己還是大學階段的時候,就能學著如何摸索不同的領域,挑戰不一樣的事物,學會勇於承擔未知事務隨之而來的風險與失敗。阿里巴巴的創始人馬雲先生曾經說過:「不要在能吃苦的時候選擇安逸。」去正視面對的挑戰與風雨,學會爬起繼續向前。

每個科系背後都有許多不為人知的故事,而這些散落在各地的拼圖,正一點一滴拼湊出我們現在看到的社會。

source:annca

最後小總結一下,不論妳/你現在是想讀森林系的高中生、同樣是就讀森林系的學生,又或是現在一樣就讀較為「非主流」科系的學生,我想說的是,稍微思考或了解科系背後所潛藏的價值與目的:如果沒有森林學,那如何守護佔據台灣國土面積快六成的林地?如果沒有哲學, 我們該如何重新思考自己的人生價值、更理性看待社會議題? 沒有社會學,如何造就一批敢於挑戰社會現況、對常識性的說法提出質疑的學生們? 沒有歷史, 我們要如何知悉以古鑑今的歷史道理與涵養、了解自己的身世鑑往知來? 共勉之。

  • PS.如果你/妳問我,我森林系畢業之後要幹嘛?我會說:「我不知道」,我目前才大三,森林系對我來說還有許多未探索的領域跟專業等我去發掘,雖然我不敢保證五年後我是否還踏在這個領域上,但何妨呢? 大學教我如何去找尋更多的資源來精進自我、培養多元才能,對我來說,人生還有許多未碰觸過的旅程在等著我呢(笑。
    或許未來未必我會過著最棒的生活,但是我享受的生活,這樣就夠囉。

參考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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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鯊魚研究到投資專家,那些年中研院教我的事──專訪李柏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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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轉載自中央研究院研之有物,泛科學為宣傳推廣執行單位

  • 採訪編輯|劉芝吟、美術編輯|林洵安

生態到理財的跨界進擊

科技媒體《 INSIDE 》主編、線上理財課講師……李柏鋒的斜槓人生,多半圍繞著投資理財。然而在這之前,他曾在中研院從事科學研究長達十年,鑽研的還是毫不相干的鯊魚!李柏鋒分享了生態研究工作者的日常與甘苦,也述說基礎科學訓練的跨界影響力。

很多人認識李柏鋒,是從 INSIDE 網站、線上理財課程或《商業週刊》專欄開始,其實早在踏入財經媒體前,他曾是一名專業的海洋科學工作者,以鯊魚、魟魚研究為職志。
攝影│林洵安

奇幻旅程的初章:鯊魚怎麼出現在地球上?

談起研究鯊魚的起點,李柏鋒的初心充滿赤子情懷,「鯊魚好迷人,簡直是超完美生物!」

大三暑假,他到海生館實習,常常坐在魚缸前發呆一整天。每天看著鯊魚悠游,姿態優雅又氣派,宛如海洋中的王者,他心裡忍不住好奇:這麼完美的生物,究竟怎麼誕生在地球?

李柏鋒查遍各式資料,發現這竟然是演化學的一大難題!由於鯊魚屬於軟骨魚,除了牙齒,不會留下任何骨骼,很難透過化石研究。懷抱著解謎的渴望,他考進台大海洋所,在大學教授的推薦下,找上魚類演化及分類學的權威──中研院邵廣昭研究員指導。

邵老師很快答應了,但開出條件:你得自立自強。李柏鋒毫不遲疑,因為能跟在「大神級」老師身邊做研究,已經是天上掉下來的禮物。此後,兩年碩士,八、九年的博士生涯,他除了到台大修課,幾乎都在中研院實驗室工作,就此展開這段奇幻旅程的初章。

在中研院念碩博士,平常在做什麼?

研究工作主要是三件事:採樣、做實驗、讀書寫論文,幾乎一整天都待在實驗室。

另外,我們也和院內、各大學的研究同好共組讀書會。那時候,生物科學出現了一項大躍進:DNA 定序在速度、成本上都有新突破,因此被廣泛應用在生態與演化的研究,大家都在摸索這項技術及分析理論,就會和中研院許多年輕 PI 一起研究討論,吸收國外帶回的第一手新知。

中研院近十年的研究工作,讓李柏鋒如同海綿,時刻吸收科學新知,與國際學者交流,鍛鍊起一身基礎研究功。
圖片來源│李柏鋒提供

中研院的學術訓練有什麼特別?

研究資源多到你無法想像!國際期刊、最新研究成果,都能在資料庫找到。就連剛出版的國外學術專著,早早向圖書館薦購引入,也可以和國外同步接收,完全零時差。這對研究工作者太重要了!過去我們只能自己上網訂購專業書,昂貴又耗時,圖書館完全解決這個困擾,讓其他學校的同學超羨慕。(笑)

院內間的跨單位合作也相當頻繁。鯊魚研究除了依靠 DNA 分析,還需要運用電子顯微鏡,觀察構造組織的形態。這時就會和地科所合作,請專業技師幫忙。

身處在最頂尖的學術環境,你會有超強彈藥庫、各路切磋好手,可以紮實、迅速練出一身好本事。

你們會到海裡潛水,觀察真正的鯊魚嗎?

我大約每週到宜蘭漁港採樣。原本幻想自己能像 Discovery 影片,站在一個籠子裡,看著鯊魚優雅地游來游去。結果這些情節從來沒出現,哈哈。

李柏鋒在研究船上清理捕獲的鯊魚。
圖片來源│李柏鋒提供

真實的場景是:我們提著保冰箱,一到港口,便直奔下雜魚區(trash fish ,連同目標漁獲一起被捕撈,經濟價值低)翻揀搜尋。因為這些漁民眼中不值錢的次等漁獲,都是讓研究者雙眼發光的「立體圖鑑」!

國外學者一到台灣漁港都會超驚喜!他們一年也許只採樣 20 種鯊魚,在這裡一個下午就能看到 50 種鯊魚、魟魚

台灣的鯊魚多樣性極高,我第一次到漁港時,看見圖鑑上的深海鯊魚一一出現眼前,內心超興奮!在一般人想像中,鯊魚都是身形巨大像「大白鯊」,其實牠們大部分小於 1 公尺,迷你可愛。

這些「下雜魚」經濟價值不高,只要不干擾漁民作業,我們可以盡情採樣,帶回中研院收藏在標本館。

李柏鋒正在製作台灣第一隻巨口鯊標本。巨口鯊相當罕見,1976 年首度被人類發現,目前全世界收藏的標本還不到 20 尾。
圖片來源│李柏鋒提供

讓你放棄熱愛的鯊魚研究,轉換跑道的關鍵原因,是什麼?

海洋研究和漁民關係非常密切。因為漁港是現成的採樣工作室,當我們進行生物調查時,靠海吃飯的漁民單憑經驗就能判斷如何撒網。如果有他們幫忙,絕對事半功倍。

但是,雙方的立場卻很尷尬微妙。

從事生態研究,必定會發現海洋環境正持續惡化中。多年來,許多重量級研究者都不斷呼籲,透過限漁、劃設保護區,挽救陷入重症的海洋。然而,對部分漁民來說,眼前的生計是他們過不去的那一關。研究者心頭懸著生態永續,漁民肩上扛著一家老小,彼此就在法令兩端拉扯。

我們提論文、數據,希望加快保育禁令;漁民不滿被管制而再三抗議。結果是,當政府扛不住壓力時,便回過頭要求研究者繼續交報告。最終,研究者站在第一線面對漁民的怒火和指責,成為「夾心餅乾」,現場採樣也變得困難重重,內心非常無力挫敗。

科學家不停做研究、提證據,但如果缺少大眾支持理解、政府的斡旋,再多的研究調查仍會差最後一哩路。

漁民捕獲稀罕的象鮫,李柏鋒正在漁港進行採樣工作。象鮫是世界第二大魚類,體長可達 6 公尺以上,游動緩慢、攻擊性低。近年因為魚翅、鯊魚肝等需求大增,已面臨滅絕威脅。
圖片來源│李柏鋒提供

一個生態學的博士生,你怎麼轉進金融理財領域?如何開始?

我和太太在實驗室認識,朝夕相處,相戀結婚。原本兩人是月光族,後來打算生孩子,開始思考家庭財務。但是我們對投資理財一竅不通,根本不知道怎麼入門,想啊想,突然靈光一閃:「為什麼我不用研究生態學的方式,學習理財投資?!」

我開始讀專業財經論文,弄懂學術界怎麼看待「投資」。從經典論文下手,再根據索引找下一份資料研讀,一篇追著一篇。結果,大失所望!因為所有學術研究都證實,人無法預測未來,並不存在好的投資方法。

直到有一天,我意外從一篇 1970 年代的論文讀到:人無法預測未來,但只要能承擔過程波動的風險,市場是長期穩定向上。

那一瞬間,我茅塞頓開:我不必選股、預測未來,只需要定期定額投資指數。因為指數代表市場,而市場長期穩定向上。

研究完,我就在部落格發表心得,因為內容專精艱澀,大眾讀者並不多。不過,累積了一定的深度後,陸續有大學請我分享討論。慢慢地,出現許多意想不到的財經工作邀約,我開始踏入財經媒體的領域。

從生態到理財的轉折超奇幻,你怎麼成功跨越?中研院的訓練有幫助嗎?

科學訓練對我的幫助非常大。剛踏入學術圈,邵老師主要指導的是基礎知識與研究方法。我最有興趣的鯊魚,並非老師的研究主題,他提供給我的不是直接指點,而是實驗室、中研院的豐富資源。這讓我學到一項重要的基礎功:自學。

我們從小念書,很少人懂得自主學習。當你被要求自立,同時身在豐沛的學習環境,很快會學會怎麼善用資源,主動找、主動學,這對我幫助非常大。

對你來說,生態學和經濟學有什麼共通之處嗎?

生態(Ecology)和經濟(Economics)的英文字首都是 eco- ,這點很有意思,這個字根可以代表家、生態、環境。

研究生態和經濟,都是關心大尺度、大環境的現象變化。許多電視媒體採訪,希望我告訴觀眾該買哪支股票,我通常一律拒絕,因為我關心的是財經發展的長期趨勢和變化,這和生態有很多共通點。

比如,生物演化上常戲稱:凡生物必有例外,當研究確定某種生物定律,通常就會出現例外。經濟學也是,你認定的市場趨勢規則,往往會有變數,非常有趣。

另外,生態學者常要反思人為干預的程度,判斷是否插手介入或讓生態自然發展,這種思考觀點同樣可以套用到經濟學。

李柏鋒曾是國內少數鯊魚研究者。轉換跑道後,他對生態環境、公共議題的關懷依然不減,經常在部落格、臉書倡議時事。
圖片來源│李柏鋒提供

你主張指數型投資,為小資族開課,這些理財投資的立場似乎很獨樹一格?

指數型投資、提供小資族理財建議,在市場上都比較小眾,但這和我一直以來的關懷相互呼應。

投入生態、支持環保議題,多半帶點左派色彩,希望透過政府管制,讓社會更公平正義。轉向金融投資後,則會傾向右派,主張讓市場自由競爭。雖然自己的價值立場在兩端來回擺盪,但有些理念信仰始終根存不變。

對我來說,口袋淺淺的小資族、社會新鮮人,經濟資源最弱勢 (就像面對人類處於絕對弱勢的鯊魚),受到的關注與支持最低。我希望自己能提供一些幫助,透過寫書、線上課程傳遞專業知識,為他們在競爭激烈的現實戰場,爭取多一點生存空間。

投入媒體工作多年,在 「讀者想知道」和 「自己想傳達」兩者之間,李柏鋒逐漸找到平衡,例如透過線上課程,一步步將理財觀念完整傳達。
攝影│林洵安

奇幻旅程,未完待續……

從鯊魚研究變身投資專家,大家眼中的超奇幻,在李柏鋒的描述下,有了清晰的脈絡線索,彷彿能看見他沿途撒下的「麵包屑」。跨領域的超進擊,背後是過去科學研究的訓練和態度,不追著市場跑、不緊盯個股漲跌,而是花更多時間思考、閱讀,關注大環境、大尺度的變化。

研究目標轉了彎,信念不曾改變。每一個搖擺選擇的交叉路口,他依歸的是最重要的那兩門課-靠自學練本事,累積新能量;堅持說想說的話、做想做的事,撞開現實圍牆。有沒有想過下一步計畫?他輕鬆一笑:

我一向且戰且走,把每一件事做好,自然會出現機會,你只要思考:想要什麼、如何選擇。

延伸閱讀

本文轉載自中央研究院研之有物,原文為從鯊魚研究到投資專家,那些年中研院教我的事 —專訪李柏鋒,泛科學為宣傳推廣執行單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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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這個數就超標啦!最大殘留容許量是怎麼來的?超標就會中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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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文/文詠萱

這個年頭,有時好好吃頓飯也是件不容易的事兒。

「今天有你最喜歡的香腸,吃飯吧!」兒子剛回家,把書包放好後來到客廳。爸爸從廚房端了最後一道菜出來,並將餐桌上的飯碗拿給兒子。

「好。」兒子一屁股坐下,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直勾勾盯著電視,心不在焉地答著,雖然電視播著的是新聞。

爸爸見狀一邊夾了一大口茄子到自己的碗裡,一邊說道:「別顧著看電視,今天煮了茄子,多吃點。」

這時電視主播換了一則新聞:「衛生局抽驗某超商蔬果,驗出 6 件蔬果農藥超量數百倍,全數下架……。」

兩個人面面相覷。

「……你沒看到剛剛那則新聞嗎?茄子有毒!你還要吃茄子。」兒子瞪了眼爸爸

「什麼叫有毒?它是說有農藥超標,這跟有毒完全兩回事!」爸爸索性再夾兩筷子到飯碗裡。

「有農藥這種化學物質,怎麼會沒有毒?」兒子還是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

茄子茄子,吃還是不吃呢?圖/pixabay

化學物質無所不在,「劑量」才是決定毒性的關鍵

一般人常講這個東西是「化學的」,那個東西是「天然的」,化學物質這幾個字聽起來雖然有點可怕,但其實所有東西都是化學物質,差異只在於該物質是由天然來源取得,或者是由人工的方式合成製造,包含你喝的水、你呼的空氣、你正在吃的飯,都是化學物質!

當你認為水是安全、「沒有毒」的時候,其實也有人會因為喝過量的水而出現所謂「水中毒」的現象。

一個化學物質到底對人有什麼影響,其實都和「劑量」有關。就像俗話說的「是藥三分毒」只要劑量超過人體可以處理的量,讓你不舒服或是有生命危險,就是中毒。一般我們常說的毒藥,其實就是它造成中毒的劑量很低。

再舉例來說,「鹽巴」也就是「氯化鈉」是調味必須要有的成份,但人人皆知,太多鹽巴不只太鹹難以入口,更還會變成對身體有危害,這就是劑量的概念。

要怎麼知道人吃多少化學物質會中毒?

既然我們知道劑量決定毒性,那要怎麼知道人吃多少會中毒呢?

除了藉由的過去經驗和資料評估化學物質的安全性,現在新研發的化學物質,還會透過做實驗、做研究,無論是食品添加物或農藥,各種生活中很常遇到的化學物質,科學家都是希望他們能夠好好運用,在不危害人體健康的前提下,提升人類生活的品質

化學物質的安全使用量主要是透過動物實驗,獲得『無明顯不良反應劑量(No-Observed-Adverse-Effect-Level, NOAEL)』,即是沒察覺到不良反應的最大劑量。透過試驗得到的無明顯不良反應劑量,再除上安全係數就是每日容許攝取量,而安全係數會考慮不同物種間的差異性、同物種的個體差異等因素來訂定數值,較常見的數值為一百。

而新聞上常說某種物質「超標XX倍」,難道不會超過每日容許攝取量嗎?其實新聞說的是超過「最大殘留容許量(Maximum Residue Limits, MRL)」,這個標準是針對非刻意添加的殘留物,如飼料、農藥等,設定一個執法標準。這個標準並不會超過就會讓人中毒、生病,而是法律規定若是超過這個值,供應商就會受罰,屬於行政規範。

最大殘留容許量的設定,會參考該物質每日容許攝取量、當地飲食習慣(例如食用的部位、食用的量等)、田間農藥測試及國際標準且還會將自然界中,例如水、空氣或其他來源中,原本就包含這些物質的風險扣除。因此,最大殘留容許量是遠低於每日容許攝取量。所以超標好幾倍不見得就是很危險、會中毒,那只代表在規範下,廠商將會受到懲罰。

政府制定的檢驗標準,為什麼不能一律比照國際標準?

由於各國的飲食習慣不同,規定最大殘留容許量的標準也會不一樣。像是台灣人以米食(水稻)為主,而歐美地區則是以小麥或馬鈴薯等作物為主食。因此在參考國民攝食量而訂定的最大殘留容許量標準亦會不同。

由於飲食習慣不同,各國的最大殘留容許量標準也不同。圖/pxhere

那麼,前面還提到空氣和水中等環境中,本來可能就包含被檢測的物質含量,那新聞報導、食品廣告中有時候會提到「零檢出」,是不是表示檢查的人在偷懶?

事實上,使用「未檢出」這個詞來取代「零檢出」可能會比較妥當,因為檢測儀器與方式的敏感度不同,導致測量物質最低含量的偵測極限也有不同。很多可能以前驗不出來的物質,會沒有評估標準可以參考,消費者當然會希望所謂「有毒物質」檢測出來為零,但就像前面說的,「劑量」才是決定風險的因素之一。所以現行依據科學資料定明訂適合台灣的檢驗標準的作法,就是希望有效把關。檢驗結果若在法規容許範圍內,理論上是不會對健康造成影響的。

挑選經標章認證的食材,安心買菜吃菜

「哦!原來如此!」經過一連串的資訊轟炸,兒子筷子轉了圈,還是閃過了茄子。

不過都說了這麼多,爸爸忍不住想把所有的一吐為快。

「但我一向主張,與其事後檢驗,不如事前好好把關。與其擔心吃到的蔬菜水果由農藥殘留,一開始就應該要買可靠的產品。」

「農藥我又看不到,這是要怎麼挑啊?」兒子馬上抱怨。

「看標章啊!現在許多優良農產品都有經過政府認證,甚至有 QR code 或者編號可以讓人追本溯源農產品的產地商家的食材,從前兩年起,台灣的營養午餐食材基本上都已使用『CAS有機農產品標章』、『CAS臺灣優良農產品標章』、『產銷履歷認證標章』,以及『台灣農產生產溯源QR Code』。你若是會擔心,人家標章認證都幫你作好好的,只要認識一下就可以安心買菜啦!」今天的菜大多兒子自個兒挑的,居然看個新聞就不想吃了,爸爸忍不住碎念了一下。

「是是是,下回買菜肯定認清楚。」不過吃個飯還被上了門化學課,兒子覺得今日有些心累。

「看到類似的新聞不要慌張、不要害怕,秉持科學家的精神,就能看清楚事情的樣貌。」爸爸終於拿起筷子開始吃飯了。

「好吃好吃!爸你快吃!」兒子夾了幾塊茄子,塞到爸爸碗裡。

本文由作物永續協會及泛科學合作企劃執行

參考資料:

  1. 怎麼決定多少「劑量」對人體有害?
  2. 真的能「零檢出」嗎?食品檢驗的四大迷思
  3. 重金屬、農藥「零檢出」,反而成為有機農業的絆腳石?
  4. 要求有害物質「零檢出」,為什麼這麼難?
  5. 化學殘留、疑似致癌物讓人心惶惶?劑量才是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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